第1071章 不撞南墙心不死

狈。

一路过来，跟诸羌也没真正过什么手，大家也只把重心放在松州，可谁想到，现在连松州城都没见到，就被死死挡在这甘松山下了。

吐蕃还好些，毕竟这些年吐蕃改革整顿，这些吐蕃桂兵都还勇武听话，但象雄来的兵就不同了，象雄王都未必能够真正号令的了这些，他们来不是因为象雄王的命令，也不是因为吐蕃赞普的威慑，只是被吐蕃赞普和象雄王给大家所讲的那些种种好处给诱惑了，以为这次来跟之前打苏毗一样，能得到许多好处的。

所以各部的贵族们，也都很积极的凑了一万象雄兵马随征，可现在啥好处也没捞着，天天呆在这山谷里，憋的都快疯了，自然就都不乐意了。

吐蕃和象雄之间的联盟，靠的是双方联姻，以及互相盟誓。

象雄王与各部贵族们的忠诚，其实也是靠盟誓联姻稳固的，但在真正的利益面前，这些不值一提，否则为何吐蕃赞普会被自己山南旧贵族们毒杀叛？要知道叛的旧贵族中，可是有许多父系氏族和母系氏族的，都是赞普家世代的姻亲了，不也反了。

松赞布的心难以平静，十分烦躁。

带着虎豹皮侍卫勇士，骑马在山谷间缓行，说是出来猎，可哪有心。

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如同是一个误了丛林里的迷路者，丛林里不仅到处都是树木，甚至还充满着迷雾，遮蔽着他的双眼，让他看不到方向。

松州城究竟换了谁在指挥，又来了多少增援的唐军？

他一无所知。

他现在后悔自己轻敌了。

这秦琼镇守松州多年，不仅打造出了一支锐的宁远军，居然还把松州西的松山打造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长城，本以为这是唐边塞，应当可以轻松的寇，谁知道现在却连边都摸不着。

骑在马上，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认真的思考总结起来。

一来松山很险，本就道路难行，偏偏秦琼在这边设立了许多烽燧墩台，将整个松山各条通道都置于监视之下，一旦发现敌，便能立即烽烟示警，传讯松州。

然后松州可以第一时间迅速的调动兵马布防。

秦琼又于各处山谷、隘设立了不少的碉堡、军镇、守捉、镇戍等，使的边境严密无比，根本无孔可。

就如现在，他们虽然分兵几路，却也难以攻，总是能被唐军挡住，一来是那些堡垒要塞拦路，二来还是唐军依靠了那些烽台得以迅速调动兵马拦截，否则，松州军怎么可能守的了这么多处关隘？

再一个，现在松州绝不可能只有宁远军，凭那几千，根本守不了这么多地方，更不可能在雷关硬挡十万兵，又在甘松寨再败琼邦波色几万马。

这只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松州确实得了唐军援兵，可能还不止是周边的府兵、边镇兵以及团结兵这么简单。

一个很可怕的猜测结果出现在脑中。

这难道从始致终就是个陷阱？

还是说秦琼根本就没有病死，只是诈死诱他们来攻？然后秦琼不仅没死，还早早的从关陇等地调动了许多锐在此张网以待？

这不可能。

这个结果如果是真的，就太可怕了，虽然吐蕃上下也早有意想东征，可真正东征却是顶级机密，更是不确定的，唐如何能早就预料到？

可除此之外，又如何解释现在这迷雾一样的局势？

这几，已经有开始提议撤兵了。

有说直接撤回吐蕃，也有提议调整方向，进攻南边的维州，或是北上进攻陇右，或脆就打吐谷浑。

也有说不如先回师把党项白兰诸羌扫一遍，威他们归附，等机会下次卷土重来。

说来说去，都是认为这次东征已经败了，松州根本不可能打的下，甚至见都见不到了。

都想着撤退，都不愿意再打。

松赞布没有松，也不能松，二十万众东征，不可能就这样灰溜溜的撤退了，这是他继位八年来从未有过的事，也是他无法承受的失败。

不见松州城，岂能甘心撤兵？

最起码，也得取得一场胜利再说，哪怕是一场小的再小的胜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