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我答应了保密。”
他也同样注意着杜野虎的表
，慢慢说道：“这一次黄河之会，东域齐国的内府境参与者，名为……姜望！”
杜野虎
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睁开。
“不可能。”他摇
道：“老三如果没死，他不可能不联系我。”
尽管他在否认，但是他的嘴唇，有一些哆嗦。
段离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看着这个长相着急、但其实很单纯很简单的年轻
：“如果你能够想一想，我为什么要先
着你发下那种毒誓，然后才肯把消息告诉你。你就应该知道，这是真的。”
杜野虎一时没有说话。
枫林城域的覆亡，本来就有些不清不楚。老城主刘易安的突然病逝，也是疑点之一。
但整个枫林城域除了董阿之外，没有任何活，没有任何证据。
也只能董阿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么姜望既然还活着，为什么没来找他？
为什么，一直跑到了东域齐国去？
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不难猜。
段离又道：“去年国战的时候，董阿被刺死于新安街。杀他的，留下了一块玉。是董阿曾经随身佩戴的玉。别都不知道那块玉是谁的，我想，你应该知道。”
是的。杜野虎当然知道。
姜望后来给他寄的信里，可不止一次地显摆过，说院长如何器重、自己天赋如何卓越，往后要怎么罩着兄弟们云云。
虽然他没来得及亲眼看看，那小子显摆的玉珏到底长什么样。但能与董阿联系起来的，大概也不会有其它了。
杜野虎血
里的酒，全部醒了。
但他的心里，有火在烧。
那些酒，全部浇在了那些火上。
炙烈的、痛苦的……愤怒的。
“所以，所以枫林城的覆灭，是一个
谋。跟董阿有关，跟皇帝也有关的谋。所以我家老三一个跑到了东域齐国去，是想要报仇。所以他不肯联系我，是怕我冲动坏事？”
杜野虎说着，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说，一边想要爬起来。
段离狠狠按住他，声色俱厉：“你忘了你发的誓了吗？？？”
杜野虎愣住。
老三活着……老三活着，要独自报仇。
可是老大和老五，都不在了……
他刚刚拿他们死后的安宁发了毒誓。
他呆坐在那里，低下了。
满脸的络腮大胡，大概很好掩饰感。
他那双满是老茧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手背上青筋
起，身体颤抖着，但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段离也沉默了很久，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董阿曾经
代我一件事。说如果有一天，枫林城的秘密露出来，就叫我杀了你。现在，姜望出现在黄河之会，说明这个秘密瞒不住了。至少在你这里，瞒不住了。以杜如晦的本事，一定已经湮灭了所有线索。全天下都未必会相信姜望，但是我想，你一定会相信他。”
杜野虎慢慢地、慢慢地平静下来。
但是仍然没有抬。
他充满恨意的声音，从指缝里钻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几十万，我的兄弟们……枫林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白骨道要用枫林城域数十万炼白骨真丹，朝廷早就知道了线索。庄高羡一直躲在宫养伤，庄国蛰伏示弱多年，他需要这一颗白骨真丹，恢复伤势，堪
真。所以，包括杜如晦、皇甫端明、董阿在内，他们默许了悲剧的发生。事，就是这么一件事。”段离说道。
杜野虎移开双手，抬起来。
段离看到，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瞧来血红一片。
“我要杀了他们。”杜野虎咬着牙道：“老段，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我要把他们每一个，参与进来的每一个……都一刀一刀地剐死！”
“但是你杀不了他们。你谁都杀不了。”段离冷静且残酷地说道。
杜野虎全身都在抖，那是极致的恨意：“我就算是死，我也要咬下他们的
……”
“你就算是死，也伤不了他们一根毫毛。”段离打断他。
“你要活着，老虎，你答应过我，你要活着。”段离说。
这位曾经威风八面，如今已成废的九江玄甲统帅，叹了一
气道：“传消息给我的，想必是希望你能够逃离这里。但是你逃不掉了。”
他说道：“你逃不掉了杜野虎。”
“逃了一个姜望，逃了一个祝唯我，庄高羡那等刻薄寡恩之，不会再让你逃。从这里到齐国，太远了，你逃不掉。”
“只有一个办法。”
他慢慢低下去，抱住了杜野虎，像一个父亲，抱住了自己的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