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钱的问题

吗？我敢肯定，在那个什么布里埃纳军校里面也一定和这里一样，到处都是自以为高贵的傻瓜，你只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罢了。”

“桑丘呀，你知道什么？我去布里埃纳军校，是去学习知识的，和那里有没有傻瓜有什么关系？难道因为那里都是傻瓜，所以他们的书本中，三角形的内角和就不是一百八十度了？只要能学到有用的知识，这些事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约瑟夫道，“我愚蠢的兄弟呀，哪怕是大马士革刀，也铁锤和铁砧才能成型。当你身边都是一滩烂泥的时候，你到哪里去锻打你的刀呢？所以，到了那里记得经常给我写信，好让我好好的教导你。省的你在烂泥坑当中锈掉烂掉了。”

“你才是世界上最大的烂泥坑呢。”拿仑的嘴还是很硬的。

“哈哈哈哈……”约瑟夫没心没肺的笑了起来。

送走了拿仑，又过了半个月，就快到路易大帝学校考试的时候了。而这个时候，米尼哀主教在信中提到过的那位阿方索教士也到了奥顿中学。

在学校请好了假之后，约瑟夫便跟着阿方索教士一起乘上了前往阿维尼翁的驿车。

这时候已经是五月了，这是一年中最为美丽的一个季节。驿车从马赛出来，在通往黎的大路上飞驰，温暖的春风从车窗里吹了进来，将路边盛开的各种野花的杂的香味一脑的卷进车厢里。从车厢向外望去，在道路两边，以及墨绿色的麦田的间隙中，开满了各色的花朵，那些色的是距药，淡紫色的是麦仙翁，还有红色和黄色的野月季。路边偶尔还能看到几棵不高的欧丁香，在春风中摇曳着她们紫色的花序。

车厢里连约瑟夫在内，一共有六个。一个教士，一个孩子，两个三十多岁的商打扮的中年，还有一对小夫妻。除了士，都是些穿着长裤的。（在法国，贵族们总是穿紧身短套裤，膝盖以下穿长统袜；平民则穿长裤。）

几个坐在车厢里，反正没有多的事，便随意的闲聊了起来。

“神父，你们也是去黎的？”一个瘦瘦的商问道。

“我去圣母院有些事。”阿方索修士回答道，“这是我们主教的教子，他要到黎参加路易大帝学校的学考试。我和他同路，正好带他去。”

“啊，这么小的年纪就离开家乡去黎读书，这可不容易。”那个瘦瘦的商道。

“到到黎读书可要花不少钱。”另一个商也道，“一年只怕要好几百法郎呢。”

“在路易大帝学校读书本身并不需要花多少钱。”那对小夫妻中的丈夫开道，“路易大帝学校有很高的奖学金，不过它对学生的要求很高，第一是要有教会的推荐，第二就是要能通过学的选拔。”

说到这里，他又转对约瑟夫道：“孩子，你擅长哪些学科？”

约瑟夫便回答道：“我能读写拉丁文，另外我很喜欢数学和自然哲学。”

“数学是天主创造世界的语言。自然哲学是我们靠近天主的另一条路。”那个年轻道，“你能喜这些，真是不错。”

“靠近天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通过教会，先生！”阿方索很严肃地道。

“您说得对。”那个瘦瘦的商赶紧附和道，同时在胸画了一个十字。

“教会和《圣经》当然是靠近天主的唯一途径。”那个年轻也赶紧收回了自己前面的话，但他又有些不太甘心的补上了一句，“不过，这个世界不正是天主的作品吗？对世界的赞叹，归根到底都是对天主的赞叹。”

“我喜欢这种说法。”约瑟夫嘴道。

阿方索原本还打算再说些什么，不过听了约瑟夫的这句话之后，却也不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