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投票（2）

约瑟夫的这个回答带歪，他继续道：“啊，波拿先生，我说的是，你相信国王是‘被劫持’的吗？”

“我又不是傻子，会相信那种鬼话。”约瑟夫歪了歪嘴。他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在罗伯斯庇尔面前装傻。如果一定要在得罪拉法耶特和得罪罗伯斯庇尔之间做一个选择的话，约瑟夫肯定会选择得罪拉法耶特。因为拉法耶特似乎不会送他上断台。由此可见，马基雅维利说的做一个令恐惧的君主，强过做一个令戴的君主的说法的确是很有道理的。

“不过我们的国王倒真是个傻子。”拿仑嘴道，“你看他，连逃跑都要摆排场。弄那么一辆马车，生怕家不知道那上面是国王一样。”

既然约瑟夫已经表明了对国王出逃这件事的态度，拿仑觉得自己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但是拉法耶特先生却依旧坚持国王是‘被劫持’的，波拿，你怎么看这件事？”罗伯斯庇尔问道。

约瑟夫想了想，他知道，如今很多都觉得他得了拉法耶特不少好处，几乎可以算是拉法耶特的。如今罗伯斯庇尔提出这个问题，很大程度上就是在判断敌我。在这个问题上，如果他继续支持拉法耶特，那罗伯斯庇尔显然就会把他看成是拉法耶特的死党，自己政治上的敌。

但是立刻就反对拉法耶特，似乎也显得太没节了。约瑟夫知道一个如果有了类似于温侯的名声，以后就会有很多的麻烦。所以他故意迟疑了一下，然后道：“拉法耶特先生自然知道，国王并不是被劫持，而是国王一向就反对革命。但我想，拉法耶特先生这样表态，可能是为了避免战争。”

看罗伯斯庇尔露出了沉思的样子，约瑟夫便继续说道：“拉法耶特先生可能担心，我们如果要追究国王的叛逃行为，就会导致国内的叛和其他国家的涉。罗伯斯庇尔先生，您也知道，法国军队的状况很不好，因为军队的高层很不可靠。但是我们又不可能一下子把他们全都替换掉。因此，拉法耶特先生可能担心，一旦发生战争，法国会处在非常不利的状态。”

“那么波拿先生，您怎么看这件事呢？您赞同拉法耶特的看法吗？”罗伯斯庇尔又问道。

约瑟夫摇了摇道：“我能理解拉法耶特先生的顾虑，但是我并不赞同他的做法。我认为，拉法耶特先生在这个问题上，犯了两个错误。”

“具体说说吧！”

“第一，拉法耶特先生的眼光太局限于军队了。”约瑟夫道，“他不明白法兰西真正最伟大的力量并不是法兰西的军队，而是法兰西的民。让一个已经失去了民的信赖的，已经背叛了民的继续坐在国王的位置上，会严重的损伤民的士气。

第二，则是他低估了我们的敌。他觉得，我们退让一下，就能获得我们的敌的同样的善意。但是我们的敌，并不会因此就放松对我们的攻击。相反，我们的软弱，反而会鼓励他们冒险。

况且国王已经表明了他反对革命的态度。从此之后，王室已经没有退路了。他们明白，民永远不会再相信他们了。今后无论是我们，还是他们的任何举动，在对方那里都只会被看作是权宜之计。他们绝不会相信，我们还愿意保留他的权利，他们只会将这看作是我们在害怕国内外的反革命力量。

拉法耶特可能希望能通过保留国王来争取时间，好完成对军队的重建。但是国王他们也不会不明白这一点。在国王他们看来，如果给了拉法耶特这样的时间，那就等于给王权判了死刑。所以，他们不会给拉法耶特这个时间。”

“你说的是。”阿芒开道，“约瑟夫，后天俱乐部有一次重要的会议，会上将重新选举俱乐部主席。这将决定俱乐部的走向。我觉得，我们的俱乐部，不能再按照拉法耶特先生的错误路线再走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