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分配

何一方都是这样——但在事实上，一切都不同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到现在，一方才将另一方真正地视为是同等的对手。就像后世在遥远的东方，那场起点就是终点的战争一样。

而此时在黎，约瑟夫正在和拿仑就普罗米修斯奖到底该发给谁而进行争论。

“医学奖给了外国也就算了，第一个数学奖，无论如何也应该给法国。”拿仑说，“我承认，高斯先生非常厉害，非常了不起，但是拉普拉斯先生、傅里叶先生、还有格拉朗先生，难道就不厉害了？约瑟夫，你不能因为高斯是你的助手，就以权谋私！”

“切！我以权谋私？我看你才是以权谋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借着建设高等师范的机会，努力地往勾引科学院的，想要将来靠着民主投票，给自己弄一个院士名额。你是想要把大奖给拉普拉斯吧？拉普拉斯那家伙，他跟你一直都是一伙的！”

在拿仑当上第一执政之后，一个重要的工作就是推行义务教育。而要推行义务教育，自然就需要一批师范学校。于是拿仑便将原本路易大王学校的附属师范预科扩展成了黎高等师范学校。又在其他各地建立了一系列的中等师范学校。

拿仑地感受到自己的哥哥在科学界巨大的影响力，尤其是在黎大学，那地方都快成为他的独立王国了。所以拿仑开始有意无意地向黎高师倾斜资源。无论是资金，还是员。

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拿仑成功地将拉普拉斯、拉格朗、傅里叶、蒙都塞进了黎高师，一下子让黎高师在数学上几乎都可以和黎大学分庭抗礼了。

如今这个大奖，要是给了高斯，那两个大奖就都落到黎大学手中了。但要是发给了拉普拉斯或者是格拉朗，那就是才建立几年的黎高师就已经和黎大学分庭抗礼了。作为黎高师实际上的缔造者，拿仑自然更希望黎高师的能获奖。

“约瑟夫，咱们不要歪，就事论事的讨论，不要老是从动机攻击别。”拿仑皱着眉说，“我觉得应该将这个大奖发给法国，是有这样的原因的。首先，拉普拉斯先生本身的成就值得获奖，其次这也可以提升法国的民族自豪感，法兰西民对我们的科学领先世界的自豪。当然，我知道你会说，将大奖颁发给高斯先生，在学术上也是毫无问题的，高斯先生是百年难遇的伟大天才，这我们都知道，我们甚至觉得，他可能是数学上的牛顿。而且将大奖发给他，可以展示法兰西广阔的胸怀，可以让更多的外国学子愿意到法国来。这的确很重要，但是，约瑟夫，不是已经有一个卡罗尔了吗？有一个也就够了吧？”

既然拿仑这样说，约瑟夫便回答道：“你说的不错，但是高斯是一个德意志，是莱茵联盟的。如今德意志对我们的信赖和支持，对于我们非常重要。相形之下，发奖给卡罗尔，并不能完全取代发奖给高斯。因为……”

说道这里，约瑟夫笑了笑道，“卡罗尔的那个奖太没有争议了。所以这并不是特别的能展示法兰西的公正和大度。至于你说的法兰西的民族自豪感，法兰西对我们的科学领先于世界的自豪。这种东西，在我还活着的时候，难道还需要用这种大奖来获得吗？我的存在，难道不是远远超过任何大奖吗？”

“你可真狂妄。”拿仑说，“不过……高斯还年轻，还可以等一等嘛。”

“说得好像拉普拉斯和格拉朗先生都老到了活不了两年一样。拉瓦锡先生的年龄比拉普拉斯更大，而且他还是个那么……他都愿意等到明年呢。”约瑟夫道，“明年，就可以把物理学奖给他们中的某一位，考虑到格拉朗先生年纪最大，就先给他，后年就可以到拉普拉斯了。而高斯呢，至少现在，我觉得，明年是不可能把物理学奖给他的。嗯，就这样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