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爱是一道光

心里面思虑着，赵昕就问刘永年：“阿耶与两府打算如何对待这个事？”刘永年的神色，立刻就变得无比彩起来：“官家想答应……”

“嗯？”赵昕眉毛扬了起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因为……”刘永年低下，道：“河西节度使，承诺若官家应允恩赏，那么，从今年开始，河西愿每年增加一千匹纲马的贡！”

“此外，节度使还愿承诺，劝说诸部，增加券马的贡！”

赵昕听着，也是砸了砸嘴：“真是好大手笔！”

大宋本身缺乏良好的牧场，自身战马的产量很低，所以，每年都需要大量从四夷进马匹。

尤其是战马！

自太祖赵匡胤以来，大宋每年对外买马的数量，一直占据着对外贸易进的大。

特别是如今与西贼战事紧张，大宋对战马的渴求度，非常高。

于是，马价走高，也是理之中的事。

然而，即使大宋提高了马匹的收购价格。

但是，能够买到好马的地方，却是少之又少。

元昊叛后，银夏的马匹就彻底断绝了。

事实上，大宋现在唯一一个可以得到稳定马匹供应之地，就只有角厮罗的青唐吐蕃。

当卖家只剩下一个的时候，自然坐地起价。

青唐藩马的价格，在三年内就涨了一大半！

就算如此，大部分所购的马匹，也都是劣马，只能用来运输物资，无法用于作战。

如今，角厮罗承诺，每年增加一千匹纲马的贡。

这可是了不得的大手笔！

因为纲马，又叫省马，是大宋对外购买马匹的易方法中，最让大宋欢喜和乐意做的事。

所谓省马贸易，乃是由大宋中央与外藩直接进行易，通过评估等级、确立价格，然后就地折算为茶、盐、布帛、香料等物资。

既经济又实惠，马匹质量也能得到保障，还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过去几十年，大宋在秦州的买马场，每年的省马，最多也就几百匹。

如今，角厮罗一气愿意增加每年一千匹省马的额度。

群牧司嘴都笑歪掉。

赵祯更是没有道理不动心！

因为，这不仅仅意味着，国家可以每年稳定得到上千匹优良战马，而且，还能节省数十万贯的买马开支。

更不提，角厮罗还许诺要劝说各部，加大券马的贸易量。

虽说券马又贵质量又不太行。

但好歹是马，总归能用。

“那两府呢？”赵昕问着。

“当然没有肯答应！”刘永年说道：“首相吕夷简坚决反对，知枢密院事章得象，亦持不可，独三司使晏殊以为可以商量商量，想个妥善的法子……”

赵昕听着，乐了：“晏相公居然肯商量？”

“只要能省钱，三司没有什么事不能商量！”刘永年吐槽了起来：“于三司而言，举凡只要不赔本的买卖，他们都肯做！”

“若是有赚，他们跑的比狼还快！”

他父亲旧部郑镶就是如今的三司度支判官，对三司的事，无比熟悉。

三司官员，考核政绩，最大的一项就是收益。

赚得多，赔的少，就能升官快。

反之，那就是原罪！

这让赵昕听着，也是笑了起来。

相对两府宰臣执政的清高，大宋文臣最接地气和最有烟火味的就是三司官员了。

不过，赵昕明白，晏殊那所谓的‘商量商量’实则就是和稀泥。

无非是两府是坚决拒绝，而三司是打算拖拖看。

万一拖出奇迹来了呢？

“国公……”刘永年看着赵昕，小心翼翼的问道：“臣斗胆，敢问国公对此事何看法？”

赵昕一听，便明白，其实刘永年是替两府三司来试探风的。

毕竟，这个事，其实关键在赵昕身上。

他答应了的话，两府想拦都拦不住。

难不成，宰执们还能拦着他这个春坊主接见朝的属国王子不成？

只要接见了，私底下给董毡灌顶、开光、剃度，要不了一刻钟。

况且，这个事，对于两府来说是不能放到台面上严肃讨论的事。

自古天子守在四夷！

中国皇帝，负有对整个世界其他落后部族与国家的引导、教化、教育责任。

是所有的爸爸！

而，青唐吐蕃、回鹘诸部，甚至包括过去的元昊，都是认这一点。

现在大宋之所以坚决打击和镇压元昊叛，就是因为元昊不想当儿子，想和大宋天子做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