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7 壮烈割舍，清白事唐

然有了这样的认识，但想想还是有些不甘心。正如李祎所言，大唐此番收复青海乃社稷大计，是几十万将士建功立业的雄壮战争，却被这些贼羌们利用求幸，也实在是让气闷不平。

郭元振闻言后便笑语道：“圣雄计，大国之争，岂容此类恶贼羌招摇弄势！你等也不必因此不平，我自有计作弄此部！”

接着，他便请郭知运为他安排一处空闲的营帐，用来接见那名跟随李祎来到莫离驿的木卯部酋长之。

很快，那名木卯部子便被引至一处营帐中，其不愧大部出身并得其父嘉许，虽只一介流且身在唐军大营中，但行止并不露怯，帐看了一眼端坐在帐内的郭元振，然后便作礼拜道：“木卯部族阿青，拜见贵。请问贵职称为何，让民能具礼周全。”

郭元振打量这子一眼，然后便冷笑一声，继而便抬手道：“我道何狗胆营、诓骗吾皇圣恩，原来是柳部的一个孽种。拿下吧，推出帐外砍了！”

木卯部名自是羌语音译，作为海西一个大部，而钦陵慕唐风也是尽皆知，为了投其所好，许多麾下酋首也都各拟唐姓名，以示自己并非不开化的生羌土蛮。而木卯部名合起来便是一个柳字，所以木卯部酋长一宗索便自称姓柳。

随着郭元振一声令下，两厢自有健卒行出，直将柳姓子擒下，接着便往帐外拖去。

“贵何故……民何罪、竟遭诛刑？两国战、尚且不斩来使……”

那子遭此剧变，脸色登时大变，奋力挣扎着，脸庞惶恐的扭曲起来。

听到这子叫喊，郭元振抬手示意兵卒暂停，望着对方继续冷笑道：“柳部区区海西一狗而已，你是哪国来使？也罢，我唐家持符之臣，不需施你一孽种子见威，就让你死个明白！你问我职称为何，我便告你，我便是鄯州郭震，知我名号后，你们这些贼羌伎俩能瞒得过我？”

“鄯州郭震？是、郭、郭……原来是郭府君！但请郭府君明鉴，我部确是诚意投唐，并无半分狡诈！”

听到郭元振的名号后，那子脸色又是一慌。如今大唐在海东的最高军事统帅自是夫蒙令卿，但是讲到在海西名气最大的唐臣，则就是郭元振了。

至于原因也很简单，郭元振虽然远在鄯州，但向海西渗透的许多作都是由其进行作。海西方面几乎所有排的上号的豪酋首领，都直接或间接的与郭元振进行过一些接触。

甚至就连钦陵遇刺这样绝密的信息，郭元振都能第一时间掌握，可知他对海西的事渗透之，就连钦陵的墙角都能听一听，那些部落豪酋们在他面前更是罕有秘密可言。

“哈，诚意投唐？既然如此，那我来问你，为何来见的不是你次兄柳蒙？是不是怕我知柳蒙之妻乃西康农氏之，营即斩？另有你部几员去年曾随土浑伪王西走，遭钦陵截杀积鱼城外，为何不录降书之中？你等贼部惯作两计，若真诚意投唐，为何只遣一子？我唐家封命庄重，岂一蕃能轻率拜受！道理讲完，安心赴死罢！”

说到这里，郭元振便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军卒继续将这子拖下去行刑。

那子虽有几分出身大族的气度，但也终究不是什么视死如归的猛士，眼见郭元振是铁了心的要杀她，一边挣扎着一边凄厉吼叫道：“郭府君饶命、饶命……不是我、是、是我阿耶……是我阿耶他心内迟疑，担心就此投唐难得见重……饶命啊、府君！我部、我部所搜绘宝图不只此前所献，仍有更多详隐，阿耶、阿耶他想凭此西逃……府君若能饶我，归部后我一定尽数献上！”

“放开她！”

郭元振闻言后眸光一闪，示意兵卒放开对子的控制，等到兵卒推开后，那子登时便瘫卧在地，两手覆面悲哭起来，而郭元振也并不急于询问那所谓的宝图讯息，只是继续冷笑道：“笑话！我大唐圣亲临陇上，几十万王师劲旅渴功如疾，只恐贼少势穷、不足分功，岂容你等贼胡贪功渔利！

老贼有此思计，即便归义心诚，也是小觑我唐家天威，罪不可恕！我大唐君臣意志如铁、壮势凌云，难道还需仰仗贼计才能敌成事？可笑、可笑，狂贼昏计，死不足惜！”

那子听到郭元振这一番斥言，又是惶恐紧张得浑身颤栗，连忙匍匐在地，颤声说道：“多谢府君不杀……我、我也曾进劝阿耶，既然要归义投唐，就要捐尽所有、方显至诚！我、我部所以搜绘宝图，正是出于我的进计，希望能尽我所能，归义助事……但、但我阿耶他，他确是有失分寸，又不喜我区区子、只诸兄壮力，所以遣我赴险……府君今若能饶我，归部之后，我一定尽献宝图，虽然、虽然不能有大助，但、但也能体恤斥候、节省马力！”

原本她只是在死到临的急之下才透露出父亲确有反复两顾的念，可是讲着讲着，心里的确生出了对父亲的埋怨。

郭元振这样的可怕物，对海西胡可谓是了若指掌，就连噶尔家几位大物提起其都是恨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