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6 内苑闲趣，璞玉磨剑

度……”

“怎么会？绝不会！当年西园夫郎把我捞起，我就心中暗誓，但能长相共守，绝不冷脸迎对……夫郎是妾途穷行尽时，苍天赐我的良缘生机！”

唐灵舒听到夫郎描绘的悲惨景，登时瞪起眼来申辩，仿佛真的在别个间正有此事发生，让她心痛不已。

“娘子何尝不是苍天赐我的长伴美眷？当年势力微弱、前途未卜，兴家救国于我只是遥不可及的妄想。只是舍中有心至极的物待衣待食，娘子便是我心中热欲的显现。

间子凡所拥有，我家娘子便必须尽有！男儿志气飞扬，亦需有所鞭策。这间，总有一个、一份，能让耻于庸碌，奋起追逐，成就一份天作之合！”

唐灵舒听完这一番话，美眸中已是水雾暗聚，动纠缠，中呢喃道：“夫郎已经许久没有跟我讲起这些让心动耳热的话……每每长夜独卧时，总担心妾究竟还是不是夫郎最心的小娘子？我既不如那几庞大，却相伴更久，内外摸探得更熟悉，欠了新鲜……”

“世道总有翻新，谁能久逐不落？一双老东西，总是最契合……”

“我、我才不老，夫郎也绝不老！”

子最是讳言老年，哪怕十分动，这娘子仍忍不住皱眉反驳，鼻息哼哼着让李潼改说别话。

“烘炉百炼宝剑成，璞玉砺出三尺锋。一剑光寒风雷动，仍需故玉作匣盛。娘子知是为何？”

李潼按住怀中拧动的娘子，四目相对笑语问道。

唐灵舒闻言后有些茫然的摇了摇，李潼便继续嬉笑道：“能够搅动风雷的宝剑自然不是凡铁，又哪里是俗质的物料能够盛放、收敛锋芒？但唯此璞玉能够经受千万次磨砺，剑气浸。宝剑被璞玉打磨出了锋芒，而这玉砧自然也就成了收纳宝剑的形状……”

“这、这……本以为夫郎是要作拟佳句，原来只是羞！”

唐灵舒回味过来后，已是俏脸绯红，大感羞赧，直从怀中立起身来，便向内舍走去，临房门前又是回眸一笑：“良夜尚未过半，夫郎不来磨剑？”

李潼闻言后微笑一声，起身抖起宝剑，便向玉砧扑去。

一夜锵锵磨剑声，第二天并非朝，李潼也不打算往外朝去，于是便在仙居殿中怀拥着充了一夜玉砧的娘子，睡了一个酣畅淋漓的懒觉。

上三竿时，殿前响起了孩童嬉闹声。过了一会儿，寝室外便响起李柔娘悲愤的喊叫声：“阿母、阿母你起床没？我虽是你亲生，被你骗过，但道他们不是！他们笑我懒惰，拿充作雪，让我好没面子！”

寝室中一对男被惊醒，李潼抓起衣袍穿衣，娘子支榻半身坐起，却觉腰膝酸软又躺回去，便在榻中高喊道：“你既学不会巧饰骗，难道还不会以力降？拿起殿前木杖，再去问他们你有没有面子？”

李潼闻言，抬手给这娘子一个脑崩儿，并对室外喊道：“柔娘不要伤心，阿耶帮你堆砌雪。”

然而房间外却没有回应声，当李潼穿完了衣袍走到殿外时，便见到李柔娘腋下夹着一根长木杖，对面李道伸手将弟妹们保护在身后，颇有些气弱的说道：“阿姊，我们信了！这些全都是用生得像木的雪堆成的雪，是真的雪！你先放下那甚似木杖的雪杖！”

李幼娘本有几分欣喜，听到这话后又气得将木杖往地上砸去：“我这本就是木杖，跟堆雪的木、总之不是一物！真是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