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 相濡浅滩，不如相忘

便抵触这样的事。

李隆基本来是打算到太平公主这里寻求助力，却不想这位姑母心理影仍然极为严重，直接就否定了这样的思计，一时间也是颇感无奈。

但他骨子里也自有一份韧，做出这样的决定也需要一番权衡取舍来说服自己，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并讲出了，便不会再有什么之仁的犹豫。

他见直接当面争辩有些不妥，于是便打算从别的角度去说服太平公主。

于是他在沉吟一番后，蓦地又叹了一气，望着太平公主有些伤感的说道：“但使世能容，谁又舍得骨分别、分处异乡？所以姑母气恼表弟出事外州，这一份见重亲的心迹，我是十分理解。只不过，姑母也不要以为表弟这一番自作主张只是任的自我放纵……”

“这件事不要再说，总之我是不会原谅他！”

本来太平公主心思已经从这件事上转移开，却不想又被李隆基给绕了回来，顿时便满脸的不耐烦，摆手将他的话语打断。

李隆基见状后不免又是一脸苦笑，但仍继续说道：“哪怕最亲近的，若不将心事吐露流，只是隐忍在怀，也难免误解。世但有两分明智，又哪会直向所厌弃的歧途而行？我并不是要为表弟辩解，只是想就我自己的世体会，来向姑母浅说一二。”

太平公主虽然脸色仍然有些难看，但也并没有再出言打断，只是闷坐席中。

“如今世道内外安然，皆感慨盛世复兴。但若从切身近处来说，却也是并不能事事如意。开元以来，所议论唯功唯事，德教、反而成了末端。下民以利诱之，官宦凭势驱之，上下忙碌，莫敢等闲。”

李隆基一脸感慨的继续说道：“如此奋进勤劳的世风，并不是不好。但身处当中的一些清贵安闲之，则就难免被衬比成了一个异类。皆好党而非异，异端标立于群，难免是要受到排斥与刁难。如此处境，我同表弟也略有相似，虽然所享皆血缘份内应得，但只因为并非循功循事得来，所以时常会有惴惴不安、不敢忝受的忧虑感想……”

“这么说，那小子恳请外事还是听说了官司之内的一些妖言邪说？究竟何敢妄摇唇舌，三郎你若有所听闻，直需道来！”

太平公主听到这里，眉梢顿时一扬，脸上怒气又生。

“在此间，哪有容不下一二异见的度量？若仅仅只是二三见侮当面，即便不作当面的驳斥，也不至于耿耿于怀。但所畏惧的，是与浩瀚世道为敌。生就的富贵闲，渐渐的不容于舆时论之内，清贵安享已经不容于世。姑母你长居阁门之内，于此或仍感触不，但我等在朝之员，是由衷感觉与整个世道格格不……”

李隆基仍是摇苦笑，感慨也是半真半假：“如今只是在堂私话，我也不怯感言更多。不独间俗众渐渐不容宗家的清贵闲，圣他、圣近年来也是愈发的威重难近，宗正屡立法则、本来可以伦之内商榷的事，如今皆以法绳之，虽然看起来井然有序，但宗家员众彼此间的义，也的确的是越来越淡薄……”

太平公主闻言后脸色便显得有些复杂，似是心有戚戚、又似要发声反驳，但纠结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幽幽叹息道：“这种门风世故的变化，并不能独怨圣威重不恤。

他的身世如何，尽皆知，往年的凄苦伤痛不需多说，世之后逆风骤起，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便扭转世道的倾颓，有了中兴的盛誉。所以他凡所思计，难免是要见重利害，之内转圜不多。

若世道仍是混不兴，还可以怨他不能统合群众、善治宗族。但如今，也只能怪我诸亲不器，事内无所增益，中难免疏远啊……”

“正是姑母这样的体会，我等少辈在事者感触尤。圣春秋鼎盛、乾纲独断，所幸世道蒸蒸上，自然更加的风骨标异、不屑同流。但我们这些少拙却没有这样的雄壮气概，不敢侧身于异类之中，只能折身同流于功徒之类，盼能循事迹而得眷顾，亲缘难恃啊……”

虽然太平公主仍不免为圣辩解的心意，但也并不否认圣对待宗亲们苛刻严厉的态度，李隆基便顺势继续说了下去：“所以姑母也不要埋怨表弟他委身下僚、甘于浊流，好逸恶劳是天，但此中安乐乡已经不复存在，更改自立的路径处境，那也是勤于自助，该当勉励、该当欣慰。”

“不瞒姑母，我内心里其实非常羡慕表弟他能求事得事。不像我，明知世道正途所在、也有心力去追逐，但却偏偏苦求不得，只能困在京中闲司，保守同僚的冷眼排挤……”

讲到这里，李隆基脸上的无奈是真有几分真的流露，而太平公主则不再回话，只眼神里闪烁着许多复杂的意味。

“所以啊，因今次吐蕃请和亲的时机，我才想到将自家妹子引事中的布置。家计不丰只是一桩，另有思虑也是盼望能凭此为我家拓出几分立世的从容不迫。”

眼见铺垫的已经是差不多了，李隆基继续讲回刚才的话题：“世晦中的难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