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4 宗子惭情，朕难辞咎

因此收尾。因为发生了张说夜访临淄王一事，原本有些轻松的朝氛围顿时又变得严肃起来。

群臣对于这件事也都多有关注、各生看法并议论纷纷，言论主要便集中在张说有些得意忘形以及临淄王不够检点。

如果说这两私会是真的在谋划什么悖逆计划，自然不会有相信。倒不是说这两品高洁、坦无私，关键是如今的国大势，究竟多蠢的才会觉得会有谋诡计滋生的空间？

但哪怕是无涉谋逆，群众们对这两夜会行迹也都多持否定态度。宗王与台臣们本就集甚少，哪怕宗王本身供职朝中，职事上有所接触也都可以在官衙中处理完毕，私下里的来往还是能免则免。

过往数年，这一禁忌虽然并没有刻意的强调规范，但也一直都平静无事。如今却又因为这一对家伙骤生波澜，与朝群臣们在震惊之后，更多的还是气恼这两无事生非，安稳过活不好，偏要闲极生事，搅闹得旁也都不安稳。

不说朝臣们就此产生的议论，案事本身推问的倒是很快。毕竟抛开当中的敏感因素，案事本身其实非常的简单，三两句话便能代清楚，无非张说文虫骚动、邸借书，借到之后便告辞离开。

只不过这么高的审断规格，当然不可能只听这两各自供词。

李峤领衔的小三司办事很是尽责，不独一一召见这两各自家眷随员加以盘问，甚至就连临淄王居邸所在的坊曲民户们也都一一传召盘问，确定所有的供词全都清晰吻合之后，才将案录定、结案上呈。

在案事审问的过程中，张说倒是坦诚配合、态度可嘉，将自己的动机、行迹代的清清楚楚，包括何时、哪处与谈论文章并被告知临淄王坊邸藏书丰厚，甚至他借回的几本书都做了很详细的笔记，足以证明自己并不是要借此攀临淄王。

但相对而言，临淄王这里则就有着一些问题。比如张说借书时，明明邸中便有，他却吩咐家留下不给。

如果说这件事还可以解释作是他对那几本书喜有加，不肯割，那么在张说邸前，李敬一恰在邸中，又从侧门匆匆离开，这件事又该做如何解释？

李敬一也是倒霉，受此无妄之灾，同样被传唤到刑司去一通盘问。

对李隆基来说，他最大的问题并不是与张说在邸中见面，而是暗中作妹子选和亲一事。无论是暗示门生纵坊间的舆议论，还是同李敬一会面碰讨论如何在朝中进行推动。

李敬一虽然势位不在，登门拜访临淄王不算什么犯忌之事，但两所谈论的话题，难免有涉朝中的事关系，一旦全都代出来，难免又会勾引出朝中朋党派系的纠纷争论。

因为需要有所隐瞒，案代就一定就会模糊不清，不如张说那样清晰直白。

因此李隆基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原本在朝堂上震惊失措之后，随着心逐渐平复下来，他便猜测这一场风波极有可能是朝向张说：有不希望张说顺利的进政事堂拜相，所以主动的将此事向御史台进行检举揭发。

但是很不巧正遇上他在盘算诸计的时候，从这个思路而言，他是受张说的连累，这哪里是一个值得结的好朋友，分明就是一个灾星啊！

现在张说坦坦的将事代出来，可是他却有些说不明白，于是也只能避重就轻的略作代，尽量掩盖下与李敬一所商讨的朝中事问题。至于能不能应付过去，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圣移驾在即，自然不会专就此事过多的纠缠，大朝会结束后的第三天，案事审理的结果便呈上来，在延英殿召集几名重臣商讨对涉事几的惩罚。李隆基、张说并李敬一等涉事者俱在殿外，不无焦灼的等待着最终宣判结果。

李潼在殿中翻阅过案总结后，便就案转给在座几名重臣传阅起来，他略作沉吟后便开道：“去将张说召。”

不多久，张说便趋行殿，脸色尚有几分憔悴，但神尚好，殿后便呼罪臣作拜。

李潼垂眼望着张说，心中也颇有感慨。张说为灵活练达，这是他的一个优点，若换了别的台臣大员，未必肯如此配合行事。李潼也是希望张说能够借由此事增长几分谨慎自防，未来真正朝拜相后能够避免再栽在同一个坑里。

君臣之间并无对话，不久后几员重臣传阅完毕，也将自己看法写在纸条上传回来，李潼在看过之后，才又垂眼望向张说道：“台省所在俱机要衙司，凡所在事尤需谨慎自警。此番访问虽然无涉大恶，但也确是有防禁，夺秩两阶、罚俸一年，出任灵州司马，张道济有无异议？”

“臣不敢有持异议，多谢圣恩包庇、不废拙臣！”

张说闻言后连忙叩首谢恩，虽然说这么做他是得了圣的暗示，但事后将会受何发落，君臣间自然不可能讨价还价，所以心里也是不无忐忑。眼下得知一个结果，心里虽然也是略感失落，但总算松了一气。

原本身为礼部大员，又刚刚主持过科举选礼，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