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2 谋杀河东王

“我家丝缣足衣，收买那些贱物又有何用？难道也要学那些巧之徒，争作这种邪媚之计？”

席中一名子弟不解问道。

中年看他一眼，叹息道：“你们幸生在豪庭，祖辈荫泽能保衣食无忧，可你们以为这些常用度都是凭空得来？那二者必然是借集会弄丝麻时价，收割盈财。我家得货在手，转出转，裨益家用之余，还能弄坏流谋。”

“一边收储麻货，一边打听武家子收储所在，伺机烧仓。待他空有媚上之计，却无收储之实，急愁困，还有什么狂态可作？此徒近年夺我西京民财实多，不独我一家受害，要让他把吃下的统统都吐出来！”

中年讲到这里，已经一脸狠态：“这件事，也不必一家独专。大可传告西京时流各家，凡有财有力能够聚货的，都可以一同场。届时野无货，看他更求何门？”

“可他如果再恃凶强夺……”

“所以还要另有布计，杀王！直接将这武氏伪王杀在西京城中，譬如前汉强臣谋杀诸吕！”

听到这里，一名年轻自以为得计，拍案大声喝道。

“不要胡说，小声些！”

中年闻言后已是脸色大变，忙不迭开喝止，然后又低声道：“诸武弄权，武攸宜不过偏支外系，雉者仍在，杀了他不过是招引祸患！”

“不杀武攸宜？那又要杀……”

“自然是河东王！”

中年咬牙狠声道：“唐家立业甲子有余，不想生出河东王这种宗枝败类！此子旧年便已经招摇弄事于东都，献经求宠，离惑众，以其宗枝之亲近，作弄革命之谋。如果不是他招摇蛊惑，使群涣散，不知大义趋止，漫漫世间，竟无一二忠之声能达于上。想是皇嗣感此生民不义，难免志意懒散，才恨推神器……”

讲到这里，中年已经是神态激动，咬牙切齿：“寻常门第若生此典卖祖业的败类，尚且不能嗣传悠久。唐家命途艰难，先有庐陵，后有河东，此二者伦败类，杀之无惜！武攸宜之类，祸不过表里，河东王才是社稷膏肓之疾，如今尚且蹈舞于世，若不杀之，不能民集一！”

“况且，如今武攸宜还是在势之选，身侧众云集。河东王则势外闲客，乏于拱从。此二者乌合为友，即便杀了河东王，武家子怕是欢快更多，不会穷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