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5 恶人自须恶人磨

来索命……”

“住！”

窦尚简顿足厉吼，转身请兵长并甲士们撤出，关紧房门之后才将紧紧抓在手中的血字帷帐抛掷在地并低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是大娘子、大娘子不忿贱血孽种有污门庭，所以指使家……”

婢怯声将那名死去的主让杖毙孽种并抛尸野外的事讲述一遍，然后又一脸惊慌道：“一定是冤魂索命、一定……”

窦尚简每天都有那么多事要处理，对于族家事也不会了解微，待听到当中还有这份隐，脸色已经铁青一片，顿足低吼道：“贱、贱，真是该死！该死！”

此刻的他心绪杂，脑里更是嗡嗡作响，特别想到眼下河东王正在舍外，更是心慌的汗流浃背，低骂发泄好一会儿才又问道：“河东王怎么出现在此？”

他问这个也是多余，几名婢眼下都慌得几乎要不省事，更不能详细作答。

门外兵长唤了几声，窦尚简也不得不打开门走出来，抬眼便见河东王正与那留守府兵长站在一处，都在阶下望着他，脸色不免又是煞白。

李潼见窦尚简如此，心中自是冷笑不已，前行一步故作关切道：“我观窦君形容欠妥，莫非受惊过度？唉，贼徒行也真是令发指，杀则可，怎么手段如此残忍？看这样子，怕不是寻常事杀，莫非有什么仇？”

河东王语调不高，但听在窦尚简耳中，一个一个的字节却如雷鸣一般，他粗声喘息，根本不知该要如何回答。

“家罹此恶事，想知窦君心事难表，我这闲厌言，你也不要太过在意。”

讲到这里，李潼又叹息一声：“西京近怎么如此多事？小王与建安王旧事不需多说，就连窦氏高第都遭此横劫，真的是让不能心安！”

窦尚简听到这话，匆匆收拾心，再次问出他最关心的一个问题：“家遭此厄难，真的是、唉，失礼之处，还请大王勿罪。并请问，大王何以会在此境？”

“说到失礼，我该道歉才是真。本在南坊与几家子弟闲作游戏，得知此中又有贵遇害，心里不免好奇。窦君应该也知，我此前险遭此祸，对于这种恶行是敏感了一些，想要就近观详，看看能否由此引申出与我有关的蛛丝马迹。”

李潼随回答着，并不乏恶趣的打量着窦尚简的神。

听到少王这番回答，窦尚简心之跌宕可想而知，一方面自然是庆幸少王还未觉事，另一方面听到少王联想到己身，心绪纠结有如麻，以至于脸上肌抽搐跳动，都难做出什么明显的表。

“大王、大王……唉，意难表，但舍中死者不过内庭拙罢了，虽遭惨事，又哪能与大王旧事勾连起来，大王怕要无功……”

他强压住悸动的心，语调沙哑的说道：“此中惨状，非生能忍，血腥污秽，实在不宜唐突贵，还请大王暂作回避，让我家并官收拾后事。”

李潼闻言后倒也从善如流，作转身离开状，但在离开之前，还是对窦尚简不乏关切道：“总之，还是要请窦君节哀，并请放心，无论此事是否有涉我的前事，但我却有同感之痛，一定会敦促衙官用心追查，还死者一个公道，不让恶徒长笑幽境！”

窦尚简拱手道谢，但脑混沌、表麻木，一直等到少王离开许久、都还拱手站在原地。

这件事自然是李潼安排的，对于掉这样一个连几岁孩童都痛下杀手的凶残毒，他心里是没有什么负担。

只是想到那个平康伶奉命杀他，结果还是他救下了其孩儿并报了仇，也实在是以德报怨。

坊间那桩流言是不是窦家传的，李潼并不确定，但这不重要，反正他是要对窦家下手了。如果真是窦家所为，那正好可以解决两件事。

对于流言攀引他老子旧逆之事，李潼倒是不怎么担心，他做了那么多事，这件事即便再翻出来，或能造成一时的滋扰，但也不会给他带来多大伤害。

可是事坏就坏在，流言攀引的高家居然是他故义徒众，这就突了李潼的底线，不敢让流言继续传播，决定快速解决此事。

他之所以还留着那一层窗户纸不捅，一则是给窦家留一线假象的希望，不会狗急跳墙，二则软刀子杀才最痛，敢惹老子，就让你明白恶自须恶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