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8 口是心非，有情无胆

“大娘子处事太不公道！既然一同苑，凭什么出迎贵都要遗下娘子？”

房间里响起一个少薄怨声音：“这一家真明，既想让代王妃出在门内，又不想显出远亲！娘子你才貌远胜那几个近在的娘子，只是大娘子狭计冷落！”

嗔怨声落下一会儿，才响起另一个语调温和的声音：“阁中的娘子，功几桩，哪有什么恃才恃貌的说法？如果没有亲疏的对待，大娘子话事内庭里，要凭什么服众？”

“不说才貌罢，娘子德又逊给哪个？也不是咱们强要攀幸贵，是他家使强访，把娘子从乡里接出。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现在事到临，又怕娘子压住别家，刻意的冷落。这哪里是亲疏有别呀，分明是拿冷暖折辱旁！”

怨声又响起来，接着便是一声怅然的叹息，温婉声再响起来时，因为语调有些柔弱，上官婉儿听得不够真切。

她已经被那琴音加上这主仆对话勾起了兴致，心里也已经有了大致的勾勒，这会儿不免更加好奇，忍不住更靠近一些。

“……强攀硬结，本来就不是什么体面的事……侍郎记得我家，亲戚之间不失关照。往返一遭，回应一份眷顾、得失不是我该切记挂的……谁又不想幸配良？但这样崇贵的家，侍郎都要小心翼翼的奉承往来，我家本也配不得。德也不是上夸夸，遇事才显出浅，既已明知不配还要强求，那也只能贱折本质，失了自重……”

上官婉儿听得断断续续，但大体意思还是能联想明白，心中略作品味，倒是对房间中那个说话的郑家娘子略有赞许。

“侍郎殷请却不得，那是门内的谊浅。大娘子处事内庭，她有自己的轻重对待，只要不出是非，郎主都不能轻话。冷暖是各自感受，不当事的时候，不要随意挂在嘴边。此行也只是附应，不望得失，当面，背面各计，本也不需搅在一处，又何苦纠缠是非？”

温婉声讲到这里的时候，那忿怨声久久不响。

上官婉儿突然感觉膝下有意，垂首一瞧，这才发现自己为了听得更真切，身体已经半倾出石亭外，裙角垂水潭，水流沿此上浸，甚至都浸透了履袜，身旁两名宫婢抬手虚撑，一副唯恐她失足跌出的模样，不免哑然失笑。

她本也不是如此失态之，被琴声吸引此，又听到感兴趣的事议论而留下来，听完一番言语后，只是对房间中那个郑家的娘子倍感好奇。退石亭后一时间也是有些犹豫不定，想要再行见上一面，又觉有些唐突。

正当上官婉儿犹豫之际，内里门侧响起推拉声，不旋踵，花栏那一侧便显出一个身穿绿色襦裙的双丫髻少，指着石亭中几惊呼道：“你们、你们是什么？”

被发现后，上官婉儿倒是淡定下来，望着那个丫鬟微笑道：“我们是宫内行走官，可否请阁中娘子一见？”

那丫鬟还有些惊慌未定，没来得及传话，房门前又出现一道倩影，是一个发结百合髻、身穿浅黄色宫式襦裙的少。

身为子，上官婉儿不能免俗的下意识望向这现身出来的少脸庞，一眼望去，呼吸都不免为之一滞。

少鹅蛋脸型，脸颊略显圆润，无施铅黛，在阳光的照耀下，有一种瓷胎一般的白润，明眸琼鼻，鼻梁挺翘，红润的唇线微微珉起，显得秀美可。

当然，若只是单纯的美貌，并不值得上官婉儿凝望良久。禁宫之中最不缺便是姿容上乘的子，况且单说五官致俏美，上官婉儿还没见过有什么子能够胜过代王家的唐孺。

眼前这个少，美则美矣，但更让关注则是那种五官搭配起来、特别眉眼之间流露出来的典雅大气。

这样的气质不该出现在一个花龄少身上，当然也许是上官婉儿先为主的缘故，自觉得能够说出那样一番话的子该有一种这样的大气庄美。

少见到站在亭中的上官婉儿几，美眸也是微微一张，流露出几分惊讶，继而便意识到这么近的距离，主仆两闲话怕是已经被听去，白润的脸颊泛起一丝羞红，但很快微微皱起了眉，眼神流露出几分不悦。

上官婉儿本就对这少好奇，这会儿也是认真端详，被这样的眼神一望，竟罕见的生出一丝局促，未语先笑：“途行至此，被娘子琴音吸引，不觉近。又见此处院墙塌坏，才知宫用事有失，请娘子不要见怪，稍后即派宫来修。”

“有劳内官。”

少闻言后点了点，转又看了婢一眼，然后便退回了房间中，而那婢也转身退回，并拉起了房门。

上官婉儿被晾在了石亭，又站了片刻，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笑容，转身吩咐宫婢稍后派来修理此处院舍，然后才提起了裙摆，小心翼翼退出了这里。

行途中，她还忍不住回望几次，并微笑着望向随行宫问道：“方才所见那位郑氏娘子如何？”

宫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