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6 雍王坐衙，群众争见

临时结社备案。当然，给这些行社归籍存档并不是免费的，视其社徒多寡收取一定钱财，但封顶也就是一万钱。

长安城中想要求见雍王殿下的多了去了，往常投帖献礼、输极多都未必能见上一面，如今只需要上几千钱便能得见，这对不少来说，也是一大诱惑。

“前报社者激增，单单所收笔资就得钱八千余缗。”

及至殿下衙，负责官署组建的万年县尉苏约便匆匆前禀告道。

李潼闻言后也是一愣：“这么多？”

一缗一千钱，八千多缗就是八百多万钱。李潼根本没打算要在这方面牟利，收取一定费用，真的就是笔墨加上工等管理成本，却没想到长安民众太热，就这还争着钱求见。

且不说群众们眼下的热，李潼倒是能够想到，之后他的名声肯定会更坏。学国子监要钱，住大屋、饮清水要钱，现在见个面还要钱，雍王真是索求无度！

苏约摇摇，也是有几分苦恼：“单单今衙各社社首们，便足有两千多。”

听到这个数字，李潼感觉更亏了，特别在翻看那些新进备案的行社，则更加哭笑不得。得知雍王殿下亲领社监，民间结社成风，甚至一个西市胡商编了两驴、三骆驼，结成一个脚力社，自认社首，三百钱来见雍王。

雍王殿下的名声啊，就被这些畜生给败坏了！

民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李潼也没想到大家都这么会玩，集思广议之下，原本编拟自以为周全得当的规令章程，直接就被钻成了筛子。

“要不然殿下还是回宫吧，卑职在此直案召见即可。小民猾嘈闹，何劳殿下亲临宣教。”

武攸宜上前一步请示道。

李潼倒是挺乐意让武攸宜分摊一些贪鄙恶名，但想了想之后还是摆手拒绝了，新创行署总不好朝令夕改，他此衙宣教已经是群众俱知，既然来了，还是见上一面为好。

不过他还是吩咐苏约道：“后再有此类集众事宜，先查参众数，再拟资费定额。”

此风不可长，不来点狠的，李潼担心下次大家可能真牵着一群牛马骆驼来见他。

衙参见数过多，幕府又增调千余甲士坊控制秩序，开衙时间到了后，衙门大开，等候在外的诸社首群众们鱼贯而。排在最前方的，则就是田少安、李阳等几名故衣社直案。

社监署新创，对于备案行社只是记录了社众数，分成甲乙丙丁四等。至于行社资产以及所涉行业，都还没有进行细致的分类。

讲到势，故衣社乃是长安乃至于整个关中地区的第一大社，这还是因为长安、万年等几个大的分社分别记录的缘故。

跟随在故衣社身后的，则是几个长得很有异域风的胡，他们多是早期内附的胡部酋长。趁着幕府组建社监署之际，索族结成行社，来见雍王殿下。

李潼坐在衙堂，等待诸行社社首登堂来见。社众超过万，便是甲等行社，这些行社社首足有十几，当然故衣社直案与那些胡部酋长们就占了大部分。

剩下的还有木炭、瓦窑、石匠等与民生息息相关的行社。这一类行社，倒不是从业者们抱团取暖的产物，而是此前官府为了征收课钱方便，勒令他们结成行社。

甲等行社社首们登堂叩见之后，不待余者开，田少安等故衣社直案们再次下拜，神激动道：“小民等故衣社徒，与雍王殿下前缘刻。故衣义社，本就感于先王仁恩才得创建。如今殿下牧治关内，小民等案前俯首，惶恐呈献社谱社籍，恭推殿下行为社首！恳请殿下无弃蚁民卑，收此先王遗泽！”

此言一出，在堂那十几，特别是一些讨巧来见雍王的胡酋们，一时间吓得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