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1 借尔奴首，以儆效尤

血亲不能相容，你、你不怕天下悖你、弃你？”

太平公主一番撕扯，终究不能阻拦卫士进退，转又步履踉跄的行回殿中，已是花容扭曲，满脸怨念的死死盯着李潼。

“唉，姑母既然与我份是血缘至亲，应当知我眼下是怎样的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即便恶无罪，向姑母借此一，姑母也该心平气和问我一句是否真的有益家国，而不是与我裂目以争。”

李潼叹息着从席中站起，望着太平公主继续说道：“祖母半生要强，如今却因家门不器之众软语央我，让我如坐针毡、倍感窘迫。若非此教诲难拒，我怕是不会再于此夜与姑母相论此事。此前飞钱相通，是盼间得此便利，亲员也能于此中长得惠利、以资用度。却没想到姑母你竟凭此挟聚群，使盗输立德坊官仓物储于外……”

“原来是这一桩事……原来，你就因区区物料如此待我，罔顾两家长！”

太平公主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愣，片刻后便瞪眼跺脚的大声吼道。

“不然呢？难道姑母以为我要追究你遣宫作禁中、我不能将都畿甲力从容张用？此中势力纠葛尤，一脚踏怕要死无葬身之地。”

李潼见太平公主又恢复理直气壮的模样，不免气得冷笑起来。

“我没、我无……这种事，我怎么敢？只是宫中几员太监求，希望我能……我根本没有答应他们！慎之，国中败如此，我难道不知眼下宗家唯你才是唯一希望？你姑母纵是任，见我二兄横死于野，是非存亡之际，我又怎么敢犯大忌？我是真的不……”

太平公主听到这话后，脸色又是陡然一变，这一次是真的慌了神，两手抱在胸前，一边悲声回应，一边向后退走：“我待你、我待幼娘……都中遭祸以来，我更夜不敢睡，早晚守傍阿母身边！你不能如此诬我，你不……”

“正因姑母不敢，所以我才更觉失望啊！你如果胆敢勾结其中，起码你于家国前程尚有一丝长计，或能尽力图存。但大势混沌，姑母你分寸已失，全无定计，就算如此，仍然贪取财货，暗纵宫不作奏报，使我珍贵甲员不能使尽扩搜乡野。区区财货？那是都畿救命粮，是河东将士能够生归的指望啊！”

听到太平公主仍在狡辩，李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有的玩火却又不知会引发多么严重的后果，他这三个子全都把脑子留在了娘胎里，讲到志气倒是一个比一个狂。

“我错了、我知错……但我真的没有恶心，此前四兄夺我飞钱，这是慎之你给我的大计。一张飞钱，涉货巨万，慎之你把大事托我，我一定不能有负你，所以才着家胁迫输钱诸家，让他们把财货拿取回来……当时整个都畿已经大，立德坊盛储，尽皆知，即便我不使员拿取，也一定会被别的强盗取挥霍！这几，我都在求你准我出宫，为的就是把财货搜罗回来，补助国用啊！”

见李潼脸色铁青的怒声指斥，太平公主再也不复盛气，满脸挂泪的哀声说道。

李潼见状只是叹息道：“近出宫苑，我一直给姑母你留有余地。毕竟亲义厚，绝不止眼前患难，更有余生长相问候。物在外，拖延一刻便有散失的危险，姑母你长久不言，真以为可以就此隐瞒过去？

朝廷近连作物料征调之令，偏偏立德坊半数失货不知所踪。那些挟货之，是将宗家伦作其谋私筹码。若再长久不城邑，恐成逆作恶之资！今收斩家以为警示，物料去向所在，姑母你但知几分，即刻道来，旧事可以不计！”

“真、真的？我说、我说……我并不知，但有家几员并朝臣谋划此事……”

太平公主终于崩溃伏地大哭起来，但因此前的撒泼撕扯衫裙俱已凌，李潼忙不迭遮眼举步出殿，着官堂记录其所召供，俗话说、俗话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