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0 自戕陛前，以死明志

虽然已经是年关将近，长安城中却并没有太多节喜庆的氛围。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市井坊间，民众们神言谈都透出一愤慨之，至于原因，则正是此前吐蕃强行霸占西康的行为。

虽然绝大多数普通的长安百姓，终此一生只怕也难亲自前往荒远的西康，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吐蕃侵害大唐利益的行为倍感愤慨。

对于朝廷所采取的态度强硬的回应，长安百姓们也都倍受鼓舞。如果说有一点不满，那就是朝廷这一次准备发兵西康与吐蕃战的马并非从关中选募，让许多斗志昂扬的关陇子弟都没有用武之处。

甚至不乏民众聚集在两县衙署门前请愿，道是关中自有骁勇可用，希望朝廷也能在京中设立募兵地点，让关中勇健儿郎们也能为国征战、痛惩狼子野心的吐蕃。

民心虽然雄壮可观，但朝廷做出这样的布置安排，自然也是有着全盘的考量，并不会随意的更改，只在两县衙署门外张贴告示，告令民众们只需安心的欢度佳节，与吐蕃对线诸事，朝廷自有安排，绝不容许吐蕃这怙恶不悛的恶邻继续再有侵害大唐利益的举动。

民间的这一份热，也反映出在经过高宗大帝宾天、垂拱之后这十几年的时局反复，以及新朝数年的休养生息后，整个大唐从朝堂到民间都充斥着一希望大唐能够重新辉煌、再返巅峰的愿景。

除了民间舆愤慨有加，朝廷各种相关事务的运行也都极有效率。虽然声明中是说勒令吐蕃在新年之前退出西康，否则便发兵攻讨，但实际上，朝廷根本就没有等待吐蕃给出回应的打算，敕令发出当，便即刻派遣几路御史前往山南道诸州计点军簿，为正式的卒力征发做准备。

与此同时，作为今次大军统帅的同王李光顺也不会留在京中度过即将到来的新年，而是要在年前便动身南下蜀中，进行各种相关的准备。

在李光顺离京之前，禁中也特意准备了一场家宴为之送行。

外出典兵、主持对外征战，自然远不及荣养京中来得安逸，就算李光顺作为主帅，并不需要身临前线、亲自上阵杀敌，家们也都颇为担心，一遍又一遍的叮嘱李光顺一定要注意安全。

李光顺自己倒还绪稳定，他本身便不是一个耽于安逸享乐之，虽然第一次担任如此重要的主帅之职，但此前也有在蜀中为官多年的经历，对此倒并不觉得紧张。

更何况，此行的真正任务是什么、以及具体该要怎么做，圣早已经详细的面授机宜。家们忧心忡忡所言及的各种凶险况，他基本都不会遇上。

不过，这些机密内自然不可随便向外吐露，哪怕是殿中这些宗亲家们，也都没有了解这些的必要。因此对于众的各种关切声言，也只是微笑倾听、颔首应是，享受着家们这一份温脉脉的关怀。

不同于其他宗亲们的各种关切，岐王李守礼对于长兄这一次出京外任是颇为的羡慕，忍不住便感慨道：“京中虽然毕集宇内事风光，但终究不及边中详尽切实。阿兄此行赴边，名臣强军环拥身侧，创功扬威自是当然。唐家儿郎岂无担当重任的器量与勇气，安全与功否，不需家们过多担心。但请阿兄一定记得，功成凯旋之，若得些许闲暇，能拣取几桩彼方风土事，归京后让家们细细赏览，那是再好不过！”

“二兄你这说的什么话！凡所行军，都有三分风险，咱们阿兄赴边是要征讨恶贼，又不是采风游玩，十分的心力要有十二分都用在王事当中，哪有闲拣选什么风土事物！难道疆场鏖战之时，还要惦记着给你挑选几个蕃姬妾！不该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已经身怀六甲、临盆在即，但今天也特意宫为长兄送行的李幼娘在听到二兄这没心没肺的说辞后，登时就变得不悦起来，皱眉薄斥道。

此前军机相关，李守礼也有参略，自知长兄此行并不像家们所想象的那样严肃危险，再见宴会中分别的气氛有些忧愁凝重，所以才这么说想要调和一下气氛，却没想到被小妹一通训斥，但也并不多作解释，笑一声连连表示幼娘说得对，打仗就该有打仗的样子，哪能随便想。

因为李光顺明便要动身南下，所以这一场家宴也并没有持续太久，各作致意后便结束了，诸宗亲们纷纷起身告退。

不过，跟随英国公李重福一同宫参宴的李裹儿却磨磨蹭蹭不肯离开，待到殿中宗亲们离开的差不多了，兄长李重福也几番示意李裹儿起身告退，然而李裹儿却作视而不见。

一直等到殿中统共剩下没有几，李裹儿才陡地起身冲圣席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语调悲憷的开说道：“我听说圣有意要把我发配边中和亲赐婚？恳请圣切勿如此……裹儿生是唐家之，死则唐家之鬼，此身绝不生蕃乡……纵然蕃主恃强恳求，请圣千万不要答应！否则、否则我便自戕陛前，以死明志！”

李潼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愣，有些不解的望向一脸尴尬的李重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