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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你还能想起来吗？”胡波立刻就问他。
“去年最后一天晚上啊。”小王说，“那天我本来不打算
活了，半夜正看电视呢，一个老主顾给我打电话，说来一车货，非要我过去帮忙。我不想得罪老主顾，就从家里出来了。出巷子
，正好那辆卡车就停在那里。要不是第二天是元旦，我还真记不起这个事儿来。”
“一辆什么样的车，颜色你还记得吗？”胡波又问。
“淡绿的那种自卸王，连卡车司机我都记得。”小王说。
原来，那天赵立伟停车的时候，为了最大限度地让开主路，停车就有些过于靠进巷子，车
还把巷给堵了一半。
小王就住在饭馆后面的房子上，接了电话，就从自家院子里推出摩托车来，打着了火，出自己那排房子，骑上就走。
那排房子离着巷子就很近了，他一加摩托车油门，差点就猝不及防，撞在那辆大卡车的车上。
他心里的火一下子就升上来，把车推出巷子，就停在老的百货店门，回就去拍卡车驾驶室的门。
“下来，你给我下来！”他冲着驾驶室大喊。
赵立伟也长的很壮实，夜里黑不隆冬的，他也没看清外面是个比他更壮实的大汉。
他摇开驾驶室的玻璃，慢条斯理地问小王：“吗呀，大半夜的你吵吵什么？”
这下小王的气就更大了，大声骂他说：“你特么的给我滚下来，看看你把车停哪儿了？”
赵立伟下车，接着斜街里昏暗的路灯光，这才看清对方个子比他还高半个，是条标准的壮汉。
他知道，论打架恐怕打不过
家，又有重要的事
要，只好服软，陪了笑脸连声道歉。
小王又教训他几句，亲自监督着他把车倒回去一块，把巷子完全让开，这才骑着摩托车走了。
听着小王讲述事经过的时候，胡波不由感慨，高崎这小子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到了关键的证据。
三天以后，胡波去
警队肇事
，找负责这个案件的科长。
他已经两天没来警队了，那科长也琢磨着，他是没在卷宗里发现什么新鲜东西，懒得过来了。
果然，胡波就告诉他，卷宗上看不出什么有问题的地方。
“我也是受之托，不得不为呀。”他就打着哈哈说，“总得给家一个代吧？”
科长就笑着点，然后问他说：“那现在呢，是不是可以结案了？”
“别着急呀。”胡波不紧不慢说，“我过来查案子，连嫌疑的面都没见过，就跟家说，没发现问题，家是不是会觉得，我在敷衍家啊？”
“你想提审赵立伟。”科长就表示理解说，接着问他，“什么时候过去，我跟看守所预审科打个招呼。”
“这就过去吧。”胡波说，“早完事儿早利索，我那边还有一堆事等着处理呢。”
从警队出来，胡波就直奔看守所去了。
在预审室里，胡波见到了赵立伟。
从直观印象上看，这就是个没有多少心机的粗，这更增加了他突
他的信心。
预审科陪审和笔录员就位以后，胡波开始对赵立伟发问。
“你到进
市区的4号涵
那里，是十点三十七分，发生车祸是凌晨零点四十八分。这期间用时两个小时零一分钟。按照正常时间推算，你顶多半个小时，就可以从4号涵到达出事地点。这多出来的一个半小时，你在哪里，什么了？”
“我第一次这种偷车的事，又喝了酒，心里很慌，开车在城里瞎转。”
对方回答的很脆，明显有背台词的痕迹。
胡波不动声色，继续询问。
“按照正常心理，偷了东西，应该想到的是，尽快把偷的东西藏起来。你却开着偷来的赃物，大摇大摆在城里转悠，不怕被发现吗？”
“他欠我的钱，我拿他的车顶账，天经地义，我有啥好怕的？”
对方回答的理直气壮。
这是粗的惯有逻辑，也像是想好了的台词。
现在，胡波已经知道对方是在撒谎，也就很容易判断出，对方是在背台词了，而且背的滚瓜烂熟。
照这么问下去，恐怕还真问不出什么来。不过胡波是有备而来，当然不会按着寻常逻辑来审讯他。
“你一直就开车在城里转吗，中间也没停车？”胡波不经意就问他一句。
“我当时喝多了，开车直犯迷糊。困了就停车睡一会儿，醒了就继续开。”
“你在哪儿停过车？”
“喝多了，记不得了。”
“为什么不把车开回家呢？”
“这么大的车，家里放不下。我在路上
闯，也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车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