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不经意的举动

从解晖处出来，郭信又回到指挥营房叫来副将章承化等传达上面的差遣。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虽然他觉得此举并没什么必要，但也不想让外产生自己恃着家中得势而不听号令的印象。

从军中忙完，估摸着快到午时了，郭信便打算回家用食。最近玉娘常会亲自下厨做些吃食给他，不过那一双弹惯了琵琶的芊手，如今骤然要沾起阳春水，结果也只能说差强意罢了。

不过郭信此时闲闲地想起这回事，突然意识到玉娘的这变化或许并非是凭空而来……兴许是听到了张氏准备为自己张罗婚配的事？

临近午时，街道上的行渐渐熙攘起来。或许是因为汴州成为中原核心的时间还不长久，又或许是因为前几代王朝都无心也无力去细细规划营造，因而相比于城中益繁多的，此时东京城的路况并不算好，外城的许多地方则更是十分混污浊。

按照郭信在东京城待了数月的经验，午时一到，集市酒肆众多的东城街巷将会变得十分拥挤。郭信并不想因此耽误回家的功夫，于是决定不走最近的路从旧曹门进内城，而是改从北面绕些路，由内城北边的封丘门沿南北御街回家。

御街道路宽阔平整，且是砖石铺就，远远比城内很多一下雨就泥泞不堪的道路好走得多，印象里似乎也从未见过堵塞的况。

但郭信二刚望见封丘门，视线内就看到城门附近已有几队甲士摆开了队伍封住道路，正在驱赶准备进内城的百姓，此外还有几个穿着官服的官员正站在路中，像是在迎候着什么。

郭信刚想到此，果然就听到北面的府前大街传来一阵嘈杂。郭信顺着们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一大队骑兵仪仗正环卫着一架华丽毡车迤逦而来，许多行都在匆忙避让。

耳边不知从哪传来一个声音：“不知又是哪家镇帅差来京的到了。”

郭信颔首暗表赞同。刘知远驾崩之后，地方官员得到讣文后均要上表奏哀，各地大权在握的节度使照例也会差使子嗣，甚至亲自奉表朝，既是表示哀悼，也有向新君传达顺从效命的一番意思。

算算子，各地节度使差使朝的马这阵子也该陆续到达东京了。

郭信想到了什么，转向郭朴问道：“知道最近都有哪些节帅差来了？”

郭朴摇首：“这两天各门城的马一拨接着一拨，具体哪些却不甚清楚。”

郭信听后露出果然如此的微笑：“如今你消息没我灵通了，眼下已经城的，就有同州节度使张彦成、邠州节度使王守恩、河阳节度使武行德、邢州节度使薛怀让……”

郭信像是早已有过腹稿，十分熟稔地念了一串名字，却让郭朴惊讶地瞪大眼睛：“意哥儿真是神了！是从何处来的消息如此灵通？”

“还记得那个登门来拜谢的王世良么？”

郭朴想了片刻，试探地问道：“意哥儿是用那几个在城里……”

郭信依旧笑笑，只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正如郭朴所猜想的，他现在能放心任用的手不多，正是在用王世良几私下为自己网罗消息，主要即是东京表面之下许多细微而琐碎的传闻与风声。这样他就既可以从郭威那里得知束之于朝廷上层的机密，也能够随时从底层的风向中判断局势带来的影响。

不过要求王世良打探消息的程度需要恰到好处，这样才能既不引起王世良等过多的怀疑，同时省去自己去从他中留心各方消息的麻烦，而可以专心用于甄别与摘除纷纷中那些十分重要的内容。

因而对于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郭朴也未能察觉此事，郭信感到十分满意。但他并不止于因此就感到轻松，毕竟这还只是自己努力扭转自家命运的第一步尝试，之后要做的事恐怕还有很多。

郭朴久伴郭信身边，识趣地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多言，改道：“此处一时半会不给开道，咱不如走酸枣门回去？”

郭信已经改了早点回家的主意：“不急，先看看是何方物再回去不迟。”

于是主仆二驻马在御道旁一处牌坊下，等着那队马走过。随着队伍从北边缓缓走近，郭信也终于看清楚了护卫马队中打出的仪仗旗牌——泰宁节度使。

郭信饶有兴趣地道：“符家来了。”泰宁军节度使正是此时颇有名声的符彦卿。符彦卿已是符家第二代的代表物，其所出身的符家自后唐时便开始发迹显要，立下无数赫赫战功，恩眷历经数朝而不衰，眼下符彦卿就正在坐镇兖州任泰宁军节度。

就在这时，郭信的目光突然被符家队伍前的一个青年骑士所吸引。同样在护卫的马队中，装扮与身旁的骑手相比也并不显眼，但郭信依然从青年面目间注意到一些让他感到好奇的东西。

青年的脸上显现出的是一充沛而淡然的元气，似有些倨傲，却没有半分粗俗无礼的意味。这样的神显然不会出现在一个寻常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