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思维差异

，靠缴获的那几门小炮、再加上翰朵里卫城的炮、以及俘获的那艘探险船，应该是没问题的。

“行了，回去吧。我估计汉尼拔也该疼了。”

…………

刘钰猜的没错，汉尼拔的确是很疼。

伏击的地点距离很远，可是枪声还能传过来，隐隐约约，却也猜到那里发生了一场大战。

他是个很谨慎的，等到下午哥萨克还没回来，心里就明白那些哥萨克完了。

果决地下了命令，让都撤到城堡里，搬运走了城堡外的粮食。

随后将贸易区和城外的一些房子付之一炬，没有丝毫的犹豫。

不少在那哭，也有恳请不要烧房子，他置之不理，命令被流放到的这的击军维持秩序。

房子不烧，阻碍界，又可能为攻城一方提供掩护、提供攻城用的木料。

做了一个要塞工程师要做的一切后，汉尼拔就开始疼起来。

谁的？

是周围的部落？

还是南边的契丹和帝国开战了？

出去抢劫的哥萨克居然一个都没回来，对面有多少？

城中只剩下一百五十多个男，剩余的并没有什么用，少数几个会放枪的也被征召参与防守，可数还是不够。

不过出于对自己本事的自信，他确信自己依托这个劣质棱堡，守一段时间不成问题。

但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是否派求援？

如果是顺俄开战了，求援是没有意义的，还不如派告诉上游的军官，让他们严防死守做好战斗准备，自己在这边争取一些时间。

可如果只是部落民“动”，那最好还是求援。

他不怕部落民攻城。

1504年，140名葡萄牙在印度科钦，凭借简单的城防体系，对抗卡利卡特的5万大军，打出来了个0:5000的换比。

虽然有葡萄牙吹嘘的成分，可汉尼拔认为凭借自己的本事，说不定也能复制一下葡萄牙在科钦的神话。

只是，部落民如果不攻城、只围城呢？围城之后，拒缴牙萨克呢？

那就要派出城扫，否则叛的野火会从黑龙江一直烧到勘察加，据说前几年开始，勘察加的部落也已经在组织反抗了。

火一旦烧起来，就会席卷整个远东，除非在火刚燃起来的时候就扑灭。

守城，是守不出对部落的控制权的。守城，也是扑不灭反抗之火的。可出城扫，是需要机动兵力的，汉尼拔手里一丁点机动兵力都没有了。

傍晚时分，浩浩的部落民来到了城外，高举着的“拒缴牙萨克”的旗帜飘扬，在望远镜里可以看清楚上面血色的大字。

这些部落民不再只有弓箭，很多拿着火绳枪。

想到之前听到的火声，汉尼拔觉得这应该是大顺在背后搞鬼。

或许大顺考虑到不想和俄国全面开战，所以鼓动挑唆这些部落民反抗？

大顺出枪、出军官、出钱，部落出？

如果赢了，那么俄国就只能退出黑龙江。

至少在外层面上，大顺并没有和俄国开战，而是借用这些部落直接获取了对黑龙江的控制权。

他在法国留学太久了，脑子西化的厉害，也根本不懂什么叫天朝……天朝基本上没有平等外，强大的时候没有结盟，只有朝贡这种结盟的高级形式。更不太可能用他所想的办法去做这种事。

《孟子》言：朝天子曰述职。一不朝，则贬其爵；再不朝，则削其地；三不朝，则六师移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在王土的范围内，哪怕是准噶尔崛起，对大顺有威胁，大顺也不可能和喀尔喀蒙古平等结盟：要么朝贡称臣，我罩着你；要么，你们两个一起打，打到服为止。

或者……打不过，被你们弄死、去歪脖子树上上吊。

至于扶植部落反抗，自己藏在后面不出面接纳朝贡，等部落自己处理完了再出面……朝中不会做出这么“丢”的决定。

然而，汉尼拔并不懂东西方的差异。西方那一套，套用一下春秋战国并不违和，可用在现在显然是驴唇不对马嘴。

所以用他的西方脑子去判断这件事，就掉进了刘钰为这种西化的脑子挖好的坑。

慎重的考虑之后，汉尼拔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

在给上游军官的信上，他这样写道：

“……显然，契丹不准备和我们开战，而是煽动那些部落反抗牙萨克——关于这一点，哥萨克的行径是无可争议的导火索。我并不是指责您，您也是一名哥萨克，但连绵不断的反抗是和哥萨克的野蛮行径脱不了关系的。”

“但是现在，只能用野蛮来征服野蛮。”

“鉴于此，我恳求您，派遣三百名左右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