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军歌

耕农哥萨克。放到百五十年后，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卢比扬卡一游的货色。

不然抓几个地主老爷直接枪毙分了土地，倒也又能多出来一支戍边府兵。

城中的这些肯定是要处置的，但至少在截杀完上游援军之前，不要妄动。等到上游援军解决了、黑龙江沿岸的罗刹堡垒肃清了，这些就是手里的面团了，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城中的大部分都吓得躲在了教堂里，根本不敢出来。唯独几个茨冈，居然还有心思和胆量在教堂前的广场处，摆起了摊子。

一被拔掉了牙齿和爪子的熊，在一个茨冈的指挥下在那做出各种滑稽的动作，伸着手希望军爷们笑过之后能给几个钱。

两个茨冈正在向城的士兵推销他们的“占卜术”和水晶球，还有一些七八糟的小物件儿。

这些被俄国称作茨冈的吉普赛，和他们在别的国家流的同胞一样，是天生的乐天派，也是天生的“识时务者”。

很快，一个卷曲发的小麦色的茨冈，挤到了刘钰身前，用从商队那学来的蹩脚北方官话说道：“大，大，我知道那些罗刹把银币藏在了哪。彼得堡刚刚运来了一批用于冬天购买大黄和茶叶的银币。”

一听这个，刘钰大喜，摸了摸身上，发现自己换了新衣服，根本没揣钱。赶忙咳嗽一声，旁边的杜锋赶紧摸出来一块银子，扔给了那个茨冈。

茨冈立刻带去教堂下的地窖里，挖出来了彼得堡运来用于官营贸易收购大黄的银币。

看到这些闪瞎眼睛的银币，杜迁的瘸腿真的就不怎么瘸了，和老相识骄劳布图商量了一下。都觉得刘钰虽然当着众的面，说城中的银子毛皮不按规矩抽一半的成，但说归说，可要是自己这些当真了，那可大大不对。

略作清点后，杜迁和骄劳布图来到刘钰身边，笑道：“大，清点了一下。若是做账的话，可先二一添作五。计有卢布二万五千。大劳苦功高，智计无双，算无遗策，这正是大应得的。”

刘钰抓了一把银卢布，心想这点钱够啥的？自己欠外面的那点银子自己根本没当回事，以后真要是想点啥大事，这点钱也不够用。

虽说自己是客将，后未必还会再来这种地方，和这里的许多可能都是最后一次见面……刘钰还是摇摇。

“别二一添作五了。我这，说话算话。不过，我的规矩是我的规矩，我不能用我的规矩约束你们。你们就按规矩来吧，做全账，咱们这些军官拿两成，剩下的给当兵的分了。”

想了一下，刘钰又道：“这样吧，这钱我来分。不能立刻全分了，得分成三份。一份现在分，一份等打完上游援军再分，另一份嘛，等到攻下最后一座堡再分。”

“现在把钱都分了，一个个都想过好子，不想死了。另外，老杜，你告诉一下你手底下的，分了钱后，别胡花。以后我给你们找一条发财的路，大家凑个钱，个，岂不美哉？”

“你就说我说的。经此一战，再加上分东西的公平，他们应该能卖我这个面子的。”

杜迁赶忙称谢。

刘钰没按照规矩以主将身份拿五成，本来他是不爽的，觉得刘钰要当圣，只怕也要拉着自己当圣。心想你老爹是公爵，自是看不上这些钱，可我们却没个有钱的好爹，更没有当年接收的朱明皇庄田产。

圣可不好打道，这种能领着大家走向胜利，但对军官却苛刻了些。

可等刘钰说让他们还按照正常规矩，军官拿两成的时候，杜迁心里又高兴起来。

他也不知道刘钰说的以后“发财的路、凑个本”到底是什么路数，但想着刘钰的本事和在京城的关系，哪里还能不信？

领命而去，刘钰扭看了看那个茨冈，那些在文学作品里富有魅力的同族：倔强而美丽的卡门、黎圣母院前的善良少艾丝美拉达、南方长诗中生自由漫的金斐拉……都让刘钰有一种刻的印象：茨冈能歌善舞。

“嘿，罗姆，你们在城里有多少？”

那个领挖开了罗刹地窖的吉普赛微微一怔，心中竟然略微有些感动。罗姆是他们自称的名字，俄国管他们茨冈，源于罗马时代的单词“不可接触者”。没想到这个军官居然称呼他为罗姆，而不是叫他茨冈，感激之余，脱了帽子冲着刘钰鞠了一躬。

“城里我们有一些。我们原来是跟着哥萨克的小贩，后来就在阿穆尔河流域转悠，贩卖一些杂货，在街上卖艺、占卜、奏乐。我们刚刚来到这里不久。大约有十几家。”

“注意一下，以后这里是黑龙江了，不叫阿穆尔河。”

“是的，大。”

“你们不害怕吗？”

“不害怕，对我们而言。您和您的军队、哥萨克、还是罗刹、土耳其，都没有任何区别。如果您要屠杀我们，我们也没办法反抗……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