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奇怪的要求

啊，那东西可不是攻城利器吗？飞到天上，借助千里镜一看，城中况不是一清二楚？向西就是大片原了，树都难找，做瞭望塔也实在做不了热气球那么高。

再者，那些喀尔喀蒙古料想也没见过这东西，到时候也正好震慑他们一下。

本来，李淦是准备借助这一次战争让喀尔喀蒙古彻底臣服。打完仗是要会盟的，而会盟又是需要多种准备的。

蒙古信红黄教，都是佛教，一些佛经中的动物有特殊含义。

会盟时候，李淦是准备派从京城把进贡的大象、狮子之类的动物弄来的，一则是天朝气派、二则也是尊重一下他们的信仰。

喀尔喀蒙古投顺的一大原因，是罗刹信东正，而京城是有喇嘛和黄教佛寺的。弄两大象装点门面，做祥庆之意，喀尔喀那边也乐呵，反正肯定比整天唠叨圣母的东正更亲近一些。

这些东西运送缓慢，不过若走原驿站线八百里加急，一些小物件的东西还是可以快速运来的。

想到这，也不知道刘钰又会提什么奇怪的要求，便道：“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叫快马运送过来就是。你只管说，朕只要这一战让喀尔喀拜服。”

刘钰试探着问道：“微臣的确还有一物想要。只是臣虽想要，此物是否可用，还需陛下裁定。”

“但说无妨。”

“微臣家中也有过几件法兰西国传教士贡来的西洋戎装。想必朝中京城这种贡来的西洋戎装必然不少。臣请几十套法兰西国的蓝色西洋戎装、一面法兰西国的蓝鸢尾花旗、一面白底的法兰西国军旗。两军锋，兵不厌诈；谈判桌上，更该尔虞我诈。这几样东西，或可为天朝从罗刹那多骗回数里土地。”

这要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天马行空，李淦一时间有些不解，随后反应过来。

“你是说，叫我朝兵将穿上，诈使罗刹以为法兰西亦在此战中出力？法兰西国远在万里之外，似也不与罗刹国接壤，纵然有些兵丁，却有何用？”

刚才刘钰只是试探一下，要是皇帝没兴趣、或者根本不想这么做，那他也没办法。乖乖闭嘴，继续往上爬，爬高了之后再考虑开眼看世界的问题。

既然皇帝没有立刻否定，那显然就有机会。

如果这时候在欧洲选盟友，或者说潜在盟友，最好的目标就是法国。

一则法国海军打不过英国，英国如今已经到了印度，在东南亚势力也渐增长。法国暂时没机会与大顺有任何冲突，陆地也不接壤，法国海军和东印度公司肯定被英国海军玩的团团转。

二则法国是天主“孝子”，不像是西班牙或者葡萄牙那样热衷于传教，还早早就和土耳其结过盟、抓过教皇软禁过。在国朝内部教案频发、禁教即将施行的况下，法国应该也愿意趁着这个机会取代一下耶稣会在中国的主导位置。

三就是法国和大顺之间的来往也算密切，带经纬度的地图也是一批法国帮着绘制的。而法国虽然有图，却没卵用。在打赢英国、吃下印度之前，对中国完全没有觊觎的能力。要是法国种了英国、吃下了印度，大顺这边还没有完成初步军事变革……那也没救了，等着一声炮响红旗漫卷以自救吧。

眼瞅着这一仗打完就要禁教，刘钰还是希望趁着这个契机为对外流留一个大窗的。

他的“恩师”、礼政府侍郎、钦天监监正戴进贤已经要出使罗马，但想都不用想，没有任何效果，罗马那群八十多岁的死板老子不可能有这个变通的。

这不过是朝中为禁教而堵住国朝教徒的嘴，做的象征努力罢了。

刚因为新教、旧教打了几十年，注定了谁最保守谁教皇，这是应激反应，没办法的。

一直要到伪满洲国成立，教皇才允许国朝教徒祭祖祭孔。

那还是因为在本，有教徒不拜天皇被“天诛”了，顺带伪满洲国要祭孔以灌输化教育，这才翻出来一张旧纸认为教徒祭祖祭孔不算偶像崇拜——纸，是1258年签发的。原因也很简单，那一年蒙古攻下了格达、踩死了哈哩发，大有攻下耶路撒冷之势，拖雷的媳和儿媳都是基督教聂斯托利派景教徒，教皇惊呼十字军来自蒙古，为了舔蒙古，只好出了个喻令，说是风俗祭拜不算违背教条的偶像崇拜——现在这张纸当然有，但那群老子此时不可能翻出来的。

这一次对俄战争，或许是大顺几十年来最有机会接触西方的机会。

一旦对俄战争结束，西北平定，禁教一起，国内很可能转为保守。

虽然此时大顺的官方意识形太是源于叶适、陈亮，被王夫之、黄宗羲融合后的事功学派，但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趁着这一次禁教风波全面复古守旧。可能都不如一个大履虫在外界刺激下的应激反应，而是埋做天朝上国的梦。

只要不睁眼，外面的世界就不存在。

如果不能趁着这个机会为将来留一道门，刘钰估计就算自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