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自信的开端

“你既把那样比作本朝的‘西域’，则朝廷若开南洋，比效安西四镇。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达维亚，或可为碎叶、兹、于阗、疏勒。军是要驻的，官是要流的，至于四镇之外的诸多南洋国，则可效西域诸国。”

“这些自明时便迁居海外，对天朝离心，不可只用恩德而不用威仪。今荷兰压迫颇，心慕故国；若将来天朝改制，如改土归流，当地豪族只怕未必不叛。”

“我对达维亚的况所知不多，但以史为鉴，却知本朝开国之初，也是靠分了朱明皇庄和藩王的土地、后金东虏的圈地。达维亚没有朱明的皇庄和藩王，但却有当地的豪族；达维亚没有后金东虏的圈地，却有荷兰的圈地。”

齐国公并不是太了解连怀观的背景，但却本能地想到连怀观也是当地豪族。既为豪族，首鼠两端，两下注的事，也是常有的。

朝廷不会允许一个“中华联邦”的形式，只要出了兵、出了力，一定不会允许当地的华拥有太强的自主势力。

正如刘钰相信的那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南洋的经济基础很诡异，种植园经济为主，也就注定了当地的宗族、豪族们若不收拾，肯定拿捏着华社会的全部活力。

改变当地的经济基础，才能够解达维亚等地“山高皇帝远、随时想自立”的想法。

以齐国公的想法，或者说以朝廷的想法，最好还是瓦解成华北地区这种小农的状态：没有宗族或者庄园主士大夫这样的天然组织，而是被官僚统治所替代。

“守常，你应知道，闽粤两地，每年都有源源不断的出海外谋生，下南洋。南洋必是越来越多，故而从一开始，就要让南洋的‘安西四镇’没有豪族势力。”

“这连怀观既能来此，也算是个壮士。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为壮士，后有功朝廷自然封赏，封赏之后既有品级也该遵守规矩。”

刘钰答应一声，心里盘算了一下达维亚的况，心道南洋的事，与华北还真不太一样。

这达维亚的制糖业完蛋了，除非大顺这边的蔗糖消耗量涨，否则控制达维亚后还是无法解决庄园经济产的况。

估计大顺也不太可能放着台湾福建的糖不要，高价收购达维亚的糖。

加上正赶上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估计欧洲那边成一团，蔗糖的消耗量也必受影响。

荷兰一走，短时间内去欧洲贸易都很危险，荷兰可能半途劫船……蔗糖销量只会更低。

思来想去，想要救达维亚的蔗糖业，就得看本开国之后，对蔗糖有多大的需求了。

这是唯一一个短时内的增长点，反正大顺的内需不能指望，也基本饱和了。

甘蔗园毕竟不是华北的耕地，分成小块也没问题。

本市场，撑得起达维亚甘蔗园的蔗糖业吗？现在还说不准，估计就算有涨幅，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而且达维亚除了甘蔗业，真正的豪强都是靠包税和放贷的，土地矛盾并不是主要矛盾。

朝廷想到的抑制豪强，肯定以为达维亚都是靠种地为生，豪强都是大地主。

然而并不是，至少在华内部并不是。

对于遏制当地豪强的想法，刘钰是支持的。但怎么遏制，他觉得不是现如今的朝廷那群小农脑子能想明白的。

齐国公见刘钰在那闷着不说话，笑道：“你不要以为此事很难。此事，我看也简单。江南等地，豪强难制，因为他们读书为官，胥吏一体，朝中有。”

“本朝取天下，从均田免粮，到保天下驱鞑虏，其中变迁你是明白的。达维亚的豪强，何德何能，有资格做江南士绅吗？有资格让朝廷妥协吗？”

他以为刘钰考虑到朝廷连文登的“士绅纳粮、摊丁亩、永佃权”等政策要在全国推广都难，担忧朝廷能不能在南洋控制住，便说了其中的关窍：达维亚的当地豪绅，连荷兰都打不过，若是天朝赶走了荷兰，那些豪绅算什么？

各省士绅，都是读书，朝中有有关系，动不得；那达维亚的豪绅，朝中有关系吗？有代言吗？

还不是想揉就揉，想捏就捏？

刘钰喔了一声，不置可否。

对朝廷整体上动豪绅的大方向，是支持的，本来他也认为南洋最可靠的是那群最底层的雇工和城中的小贩；而当包税的甲必丹雷珍兰们，天朝控制后，子只怕比荷兰在的时候过的要差，他们可不是基本盘。

但他不是很同意齐国公想的解决方法，这方法在土地矛盾集中的地方能用，在达维亚这种种植园经济的基础下，不是万能的。

此时他也没直接反对，对达维亚的具体土地政策、荷兰的种种制度，连怀观也只是从他的视角直观去介绍，感有余，理不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