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身在天堂

此时的开封尚未扩建又几经战，临街屋舍烂陈旧，街道窄仄脏，与张择端笔下的繁华盛世相去甚远。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最可怕的是整个城市让感觉死气沉沉，市井之上的乞丐流民似乎永远比购物消遣的百姓多，也就只有宫门前的御街和汴河码有几分繁荣景象。

小蚕低着脑袋忧心忡忡跟在徐羡的身边，小嘴儿张了几次才道：“哥哥当真把宅子也卖了吗？”

徐羡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怕是担心两后连个栖身之所也没了，徐羡拍拍她的后脑勺道：“哥哥做买卖没有本钱可不行，等挣了钱咱们就把地契房契赎回来。”

小蚕轻轻的应了一声，明显得对义兄没什么信心，徐羡的生意经还不如她多，至少她有本事能把徐家卖个光。

尚未到家，小蚕已经给徐羡出了好几个主意，“要不咱们做蒸饼生意，都要吃饭，这买卖稳赚不赔。”

“不行，我又不是武大郎。再说一文铜钱就能买三个蒸饼，不等凑够利息那群秃子就要来收咱家的宅子了。”

“要不就做货郎，义父早年走街串巷的挑子，我没敢卖，一直都在家里呢。”

“挣钱的事儿给我，你帮哥哥打理好家务就行，走，咱们先换身衣裳去！”

徐羡拉着小蚕进了临街的一间成衣铺子，半柱香的功夫两才出来，小蚕已是换了一件半袖短衫，腰间系一条过膝长裙，虽然不是什么好料子，却也是一身正经衣裳。十二岁已是大姑娘了，过不了几年就可以嫁，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胡穿着。

徐羡也是换了一身装扮，旧的书生袍子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件麻布短褐，就是古装电视剧上路甲常穿那种，只稍在肩搭忽然毛巾便是活脱脱的店小二。

看着小蚕拎着裙角踮着脚尖走得小心翼翼，看得徐羡苦笑不已，作为一个从物资极大丰富的后世而来的，短时间内是无法真正体会古的疾苦。

七品左拾遗杜甫的儿“垢腻脚不袜，补绽才过膝”，五品的国子监博士韩愈也没好到哪里去，自己穿棉袄，家也是“袴脚冻两骭”。

当官儿都这样，至于寻常百姓更是难熬，“出无完裙”“平生未获一完全衣”那都是是真实的写照。

尚还过得去的唐朝中后期都是这样的形，至于唐末五代的世百姓又是个什么样子完全可以想见。

这一身齐齐整整的衣裳，已经是很多一生都梦寐以求的，小蚕自然无比珍惜，即便这样她嘴里还在埋怨徐羡不该买成衣，把钱拿来买布料可以做两套了。

有了钱准备带着小蚕到酒楼里面胡吃海喝，要小蚕去酒楼就跟让他去刑场似得，死活也不去，说是能有麦芽糖吃就满足了。

起先徐羡还以为小蚕是为了省钱，当看到小蚕含着麦芽糖时无比享受的神，便知道她是真的喜欢甜食，便又给她买了几色甜点，两在小摊子上吃了一碗汤饼便算作罢。

毕竟酒楼里也没有什么徐羡看得上美食，这年一盘炙羊，一只烧鹅，两盘水果，几色点心用来招待皇帝都不算寒酸。

两买了些米面油盐便回了家里，徐羡在锅灶边挖了一个坑，把银钱用装进陶罐埋起来，家里空的实在没有地方放。

小蚕探进来问道：“哥哥，你在藏钱吗？”

“是哩，小点声莫要让别听去，更不要说给旁听。”

“知道了，藏锅灶边上好，刘婶就是把钱埋锅灶边上，天天做饭的时候就能看一眼有没有被动过。像李嫂那样埋茅房旁边虽然也隐秘，可是铜钱都带着一臭味儿。”

“呵呵……还有藏茅房边上的，咦，你怎么知道他们家的钱藏哪里？”

“以前我把家里的东西卖给她们，带我取钱的时候瞧见的。我还知道张婆婆家的钱放窝里，刘大娘钱吊在房梁上……”

“莫要说了，她们信任你可不信任我，丢了钱八成要找我的。”

“哥哥放心，她们都是好，从前可帮衬我们很多……嗯，刚才我把哥哥买的点心，给她们送了一些，哥哥不会怪我吧。”

徐羡回过来看着神惴惴的小蚕，认真的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岂是几块点心就能偿还的，子还长着呢，不急在一时。点心是给你买的，如何处置是你的权利，没有谁能够涉你，包括我在内。”

“权利？什么是权利？”

这叫徐羡如何的回答，名词解释向来就是把一个简单明了的词语，转换成一串冗长晦涩的词句，尤其对方还是从没享受过什么权利的小蚕，只怕越说越糊涂。

“嗯……就是只要不做坏事，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徐羡吭哧了半点总算想出了一句小蚕能听懂的话，“你跟她们说了我抵押宅子借钱的事了？”

“刘婶问我点心哪里来的，我就实话实说了。”

“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