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所见

谢燕芳没有再说话，只安静地看着谢燕来怀中的孩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谢燕来倒是十分不适，按着小孩的肩，想要把他像猫儿一样拎开。

“怎么了？”他问。

太监们也都围过来。

“小殿下在睡觉，醒了就往外跑。”“衣服都没穿好。”“小殿下仔细着凉。”

谢燕来捏着小孩的肩，皱眉问：“你要做什么？吩咐他们就好。”

萧羽抬起，问：“姐姐呢？”

姐姐是谁？照看小殿下的宫吗？谢燕芳在一旁心想，但依旧没有说话，只看着萧羽和谢燕来。

谢燕来显然知道他说的姐姐是谁，皱眉看太监们：“她呢？”

太监们自然也知道是谁，忙道：“适才陛下找她。”

但刚陛下那边的太监说陛下歇息了，谢燕来和谢燕芳都看那太监。

那太监忙道：“走了，说完话就走了，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谢燕来哼了声：“到处跑。”又想到什么，撇撇嘴，“在邓大那里吧。”他拍了拍萧羽，“你且回去，我去把她叫回来。”

萧羽点点，松开手，没有再抗拒太监们，任凭他们给自己裹上衣袍。

谢燕来转身要走，脚尖在地上又一转回身。

“殿下。”他说，似笑非笑指了指谢燕芳，“这是三公子，谢燕芳，你知道吧。”

萧羽看了他一眼，低对谢燕芳施礼：“见过三舅舅，有劳三舅舅照看我父亲母亲。”

说到最后一句，孩童稚的嗓音变得沙哑。

聪明的孩子，自然知道谢燕芳是谁，也自然能推测出这个三舅舅去做什么，他不愿意直面他，是不想直面父母的惨事吧，谢燕芳走到他面前蹲下，仰看着孩童的脸。

“殿下，那是我的姐姐姐夫。”他轻声说，“你先去好好歇息，我再来将事讲给你，阿羽是个勇敢的孩子，应当知道以及记住发生了什么事。”

萧羽点点。

谢燕芳不再多说，起身：“燕芳告退。”

萧羽没有再停留，跟着太监们离开了。

目送萧羽离开，谢燕来才再次说：“三哥，去见太傅吧。”

谢燕芳点，带着杜七跟着谢燕来重新向外殿走去。

兄弟两一前一后，有些沉默，不过也不奇怪，以往在家的时候，也说不了几句话，尤其是谢燕来独来独往。

“看到小殿下平安，我就放心了。”谢燕芳说，“姐姐临终前最不舍的就是他。”

谢燕来嗯了声：“太监们看过了，小殿下一切都好。”

谢燕芳问：“陛下怎么样？”

问的够直白的。

谢燕来回看他一眼，肩倾过来低声说：“不太好，不管是神还是身体。”

他回到的也够直白的。

谢燕芳点：“我知道，见了陛下我说话会注意些。”

谢燕来转过，又转回来，笑了笑：“也说不定不用，见了太傅之后，大概就不用见陛下了。”

这话——谢燕芳若有所思，大概明白了，虽然只在关注楚昭的时候，打听了一下邓弈，但好在他记很好，过目过耳都不忘，这个邓弈是宫门官。

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了太傅，连能不能见陛下都能做主。

可见已经受陛下信任，重托。

这个皇城，此时此刻的主，就是邓弈。

邓弈，谢燕芳心里再次默念这个名字，有些感叹，满朝高官赫赫，皇亲国戚耀武扬威，谁能想到一个没多看一眼的小吏，一跃飞天。

生就是这样，似乎一成不变，但其实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多变，莫测，这也是生而为的乐趣。

他没有再问什么，谢燕来也不主动再说，兄弟两穿过禁卫来到前殿，前殿禁卫少了些，官员们多了些，来来往往脚步匆匆，神有木然，有惊恐，还有接耳低声议论，气氛紧张又诡异。

“....廖太傅呢？果然知趣没来？”

“....什么知趣，不知趣也得知趣，邓太傅直接派兵马去告诉他不用来了...”

“....真就他说了算？”

“....他现在清查三皇子赵氏余党，你说他说了算不算？说你是就是，不是也是，谁敢不听？”

“....怎么多了这么多兵马？不太像禁卫啊。”

“....京营进来了？不可能，门都没开。”

看到穿着铠甲的谢燕来走来，聚众议论的官员们顿时停下，再一看看到谢燕芳，顿时激动。

“谢三公子！”

“谢三公子还在！”

“谢三公子果然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