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红裙与绣花鞋

也没什么好怕，妖魔鬼怪都是编出来的，反正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见过。”

高个子大汉伸手将棺材上的黄色符纸撕去，矮胖子看他撕掉符纸，好像也没遭到什么报应，于是就壮着胆子将面前的符纸撕掉。

两递了一下眼神，抄起起撬棍撬起棺盖的一角。

棺材里面的不知是不是已经闭过气去，突然不再挣扎了，里面声息全无。

两合力撬起棺盖，此时雨小了一些，棺钉被起开的时候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就像是饥饿的狼咀嚼着骨。

秦心中暗骂这两卑鄙，左右寻找可用的武器，随身能用的唯一工具就是他带来的那只骨笔。

他看到前方有不少石块，悄悄从地中爬了出去，地的周围全都是红泥，被雨水浸透的红泥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他的移动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爬出地，隐约听到缥缈的童谣声：

七月半，开鬼门儿，鬼门开了出鬼怪，鬼怪苦，卖豆腐，豆腐烂，摊蛋。

蛋蛋磕磕，里面坐个哥哥，哥哥出来上坟，里面坐个出来烧香，里面坐个姑娘姑娘出来点灯……

秦毛骨悚然，因为风吹雨打这童谣断断续续，似有似无。

此时那矮胖子忽然朝这边看来，秦慌忙藏身在一块墓碑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就是从身后的这座坟墓里爬出。

“三哥……三哥，你有没有听到有在唱歌？”

空中一连串炸雷响起，高个强盗怒道：“少在这里装神弄鬼，哪有什么唱歌？是风声！”

秦心中暗忖，风声？不对吧，明明自己也听到了。

双目已经适应了周围的环境，低下，僵硬的颈椎关节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

秦白骨嶙峋的后背紧张地贴在墓碑上，骨碰撞在墓碑上不小心又发出啪！清脆的响声。

有些无奈地闭上双眼，好像没什么效果，这大眼眶子根本就闭不上。

——没眼皮！

“三哥，好像有在放炮！”

“滚蛋！吓吓死知不知道？”高个强盗心里也开始发毛了，可欲望还是战胜了恐惧，终于将棺盖的边缘都撬开了，招呼同伴一起将棺盖移开。

白色的骨爪抓住了拳般大小的石，铅球般沉甸甸的份量，利用野隐蔽着只剩下骨骸的身体，匍匐爬行，雨落在身上，冲刷掉骨上的红泥，红色的泥水顺着洁白如玉的骨骼流下，殷红如血。

两名强盗似乎有所觉察，同时回过来，无处藏身的秦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装死。

本色表演。

非常自然。

“死！”

高个强盗看到了趴在红土地上的秦，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奇，反而松了气。

附近有条白骨沟，里面堆满死的骸骨，没有一万也有九千，皆因这里百年前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山坡上见到散落的骸骨并不稀奇，附近胆大的牧童甚至拿骷髅当球踢，可完整的并不多见。

“三哥……刚才来的时候好像……好像没见到……那堆骨……”

“刚才雨那么大，根本看不清周围，我说你烦不烦？害怕你就过去看看，别影响老子快活。”他双臂用力将棺盖又推开了一些。

鲜红如血的长裙，白色的袜子，红底绿花的绣花鞋。

刺激！

咕咚！

水下肚的声音，用尽全力将棺盖掀开，矮胖子仍然回张望着。

“看什么看啊？快帮忙呐！”

矮胖强盗如梦初醒，这才过来帮忙，两合力终于将棺盖掀到了一边，夜空中狂舞的闪电照亮了棺椁中的子。

戴凤冠，身穿红裙，青春美好的身体被绳索紧紧捆住，显得越发凸凹有致，脸上没有盖，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金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描画着古怪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