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 第二章 公开决裂

重而对他加以拉拢，使他能左右逢源，这时见火药味愈来愈浓，势不对，打圆场道：“今晚不谈国事，只谈风月，老夫安排了一场采绝伦的美舞剑，请各位嘉宾欣赏如何？”尚未打出手势，严平沉声喝道：“且慢！”缓缓站了起来，拔出背后比一般剑长了至少一半的钜子剑，冷然望着项少龙道：“项兵卫，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让本子看看叛徒元宗传了你什么绝技？”

由于严平身份特殊，李牧也找不到嘴和预的理由。项少龙知道此战避无可避，心想这一仗就当是送给元宗在天之灵的祭品，若非以众凌寡，严平休想伤得这墨家大师的半根毫毛！霍地立起，两眼寒芒电闪，盯着严平道：“谁是叛徒？钜子你见到墨翟他老家才辩说吧！”严平怒哼一声，显是心中非常愤怒，移步堂心，摆开门户。堂内鸦雀无声，均知道严平的剑法不可测，当然有暗中叫好，有却为项少龙担心。

赵穆则在偷笑，若杀了严平，尽管孝成王知道项少龙非得已，亦必然大大不悦。若严平杀了项少龙，去此眼中钉，更是对他有利。所以无论结果如何，对他均是有利而无一害。

项少龙离开席位，出乎众意料 之外的，他竟往对席的赵穆走去，两眼寒芒闪闪，一点不让地瞪着赵穆。赵穆和一众手下都泛起戒备的神色，有更手按剑把，准备应付任何对赵穆不利的行动。项少龙来到赵穆席前立定，微微一笑，解下腰间的飞虹剑，连鞘放在赵穆眼前席上，淡淡道：“这把剑还给侯爷，它既曾痛饮嚣魏牟的 鲜血，当没有辱没侯爷赠剑厚意。”再盯了这与他有刻血仇的贼，才转身往立在堂心的严平走去。

嚣魏牟虽因他而死，但真正下手杀嚣魏牟的却是滕翼，项少龙这么说，是要故意激怒赵穆，同时让他知道自己已悉他的谋。这还剑的行动正表示要和他画清界线，公开对抗。在这一刻，他连赵孝成王也不放在眼内，更不要说赵穆了。亦只有这样公开决裂，他才可得到廉颇和李牧等军方的全力支持。

赵穆果然气得脸色阵红阵白，难看之极。其他还是首次知道嚣魏牟给杀了，齐感愕然，纷纷接耳，连李牧和严平亦闪过惊讶神色。不用再和赵穆这大仇做戏，项少龙大感轻松，两眼凝视着严平，伸手拔出墨子木剑，心中涌出腾腾杀气，像热雾般蒸腾着，同时心一片澄明，万缘俱灭，连元宗的恩仇也忘记了，天地间只剩下他的墨子木剑和对方的钜子剑，再无他物。

严平虽然稳立如山，毫无绽。可是项少龙却似完全明白敌的所有动向和意图，一丝不漏地反映在他有若青天碧海的心境里。这正是墨翟三大杀招“守心如玉”的心法，借着奇异的呼吸方法，专一的心志，而与赵穆的决裂，更使他像立地成佛，忽然得道的高僧，达到了这种 剑道的至境。在旁观者眼中，项少龙忽地变了另 一个似的，渊停岳峙，静若止水，但又涵蕴着炸的力量和杀气。

赵穆和赵霸同时泛起骇然之色，他们都是用剑的大行家，自然知道这种境界，最能发挥剑术的要。严平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明墨子剑法重守不重攻之理，欺项少龙年轻气躁，打定意，决定了不作攻。若非项少龙显露出如此可怕的气势，他绝不会这般忍手谦让。

项少龙眼光落到对方的钜子剑上。在灯火下，有若长磷光的剑体散发着一种无可名状的璀璨光芒，纤尘不染，可见极为锋利。心中不由奇怪起来，墨子剑法以拙为巧，这种锋快的长剑，不是与墨子剑法的神相违背吗？除非严平另有绝活，否则这种剑绝发挥不出墨子剑法的华。想到这里，心中已有计较，提起木剑，一步一步，缓慢有力的向严平迫去。严平双目出鸷厉芒，紧盯着项少龙双肩。

大堂落针可闻，只剩下项少龙似与天地万象相无间充满节奏感的足音。众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就似一切均在项少龙的掌握中，万物都要向他俯伏叩首，那知这正是墨氏三大杀招的神。项少龙想起大梁邹衍的 观天台，忆起漫天星辰的美景，心中涌起万象豪，一声裂帛般的大喝，使出三大杀招以攻代守的招式，墨子剑似缩似吐，倏忽间循着一道玄奥无匹，含着物理义的径路，直击严平脸门。

以严平如此沉狠的，亦吃了一惊，只觉对方剑势若长江大河，滔滔不绝，假若自己只采墨子剑法的守式，立时会陷于捱打之局，更惊的是对方的剑势隐隐克制着墨子剑法，偏又是墨子剑法中不能怀疑的招数，无奈下，钜子剑化作点点寒芒，以攻对攻。

项少龙正是要迫他施出压箱底的本领，这时见计已得售，蓦然后退，使出以守代攻其中的“剑式”。严平大喜，还以为对方优越的剑法只是昙花一现，旋又落墨子剑法的老套里。他这套剑法乃出于自创，名为“墨”，专门用来对付墨门内的敌，所以对杀死项少龙真是成竹在胸，此时怎肯错过如此良机，忙抢前狂攻，早忘了刚才拟好以守为的策略。项少龙脑际澄明如水，见对方剑芒张，但目标却是自己的右肩，那亦是他故意露出来的绽。

以守代攻乃墨氏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