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黑历史

“你小子怎么尽给惹事呢？把他们放了吧。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看得出来老宦官可能有些气急败坏，在他身后，阳曲县尉在低着不敢说话。

“能说给我听听么，有些事，我想也应该知道一些吧。”李继岌叹了一气，然后看向张承业。

“你现在还小……”

“孔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李继岌笑道，“张公也认为小子少不经事么？”

张承业看了李继岌半晌，最终无奈地摇了摇，然后把阳曲县尉就给打发走了。

老宦官身为李克用父子最为信任的，知道很多李家的秘密并不奇怪。

“这些只是接应者，真正在原上抢劫的是昭武九部的马。”张承业喝了茶，这才开慢慢说道：“当年你曾祖和你祖父虽然为大唐平定了庞勋之，不过，朝廷那些出身关陇士族的大臣并不信任你曾祖他们，所以一直在想法限制李家的势力。尔祖受不住云州防御使段文楚的欺压，率部下哗变，杀死段文楚等，拥云州以求自立。朝廷当然不肯，随即出兵讨伐。这打了一年多，尔祖被唐将李琢和吐谷浑都督赫连铎击败，部众溃散，只得带着数百族逃往山下的白鞑靼部，暂时依附。”

张承业说到这里，看向李继岌。

李继岌也是微微点了点，意思是这些我都知道。

张承业见此笑了笑：“其时黄巢盘踞长安，朝廷久攻不克，于是就接受杨忠肃公的建议，招尔祖率沙陀军关中平叛。晋王克复长安，功定第一，由是被封为河东节度使，以晋阳作为自己的根基。老夫也是在那时候，被派到河东来任监军的。”

“这昭武军又是怎么回事？”李继岌问道。

“西域河中昭武九姓，本归大唐安西都护所辖，怛罗斯一役，高仙芝所率唐军大败，于是河中尽为大食所有。地些信奉火神的昭武九国无法忍受圣教徒的欺压，逐渐向唐地迁移，到了北庭都护的台东北安居下来。这些来自河中的昭武与你家先祖的沙陀部混居在一起，互通婚姻，，几乎融为一体了。”

“沙陀不是河中？”

张承业摇了摇：“沙陀是原来武皇时从北地西迁到西域的部分突厥部族，大唐征西域打败突骑施就又重新投归大唐，被安置在北庭散牧，倒是和从河中昭武九姓各部族不太一样。不过晋王当初在征讨黄巢时，从昭武九部借了一部分兵马，现在晋军中康安米何曹史石几姓将领，大多出自昭武九部。”

“有什么不一样？”

“嘿嘿，他们信奉祆教火神，尔祖却在拜佛，你说呢？”张承业冷笑一声。

“那原上的马贼是怎么回事？”

“你想这些河中从西域吐火罗以西的昭武之地不远万里逃了出来，还能剩得什么家当？也幸赖沙陀部与他们有些，所以这才收留了他们。可是这过子，这放牧的马牛羊和骆驼又是从何而来？这漠北原最大的几支马匪就是这些部族的族，只不过他们从不抢劫沙陀部罢了，你家有面他们给的旗帜，现在在你四叔翁的手里。每年他们还向晋军贡马两千匹，你祖父当年也是穷得很了，就选派了三十多名义儿军就是跟着他们这没本钱的买卖。可惜，到如今还只剩下了六！”

“怎么回事？”

“你当这马贼是那么好当的，都是刀上舔血的买卖！”

“哦，与契丹的仇怨与这有关？”李继岌问道，当初李克用生前大骂耶律阿保机背信弃义的时候，似乎阿保机并没有向梁王朱温请求封号，那是以后的事。

“随着这契丹部落兴盛起来，威胁到了在幽州以北活动的部下生存。你祖父就专门到原上与阿保机见了一面，相约为兄弟，意思是只要不抢契丹，阿保机在原上就对这些睁只眼闭只眼只当没看见。这阿保机当初答应的好好的，也怪这些放松了警惕，可能是弄到的马匹太多了些，足有三千多匹。这阿保机见了眼红，有一天突然带着大军包围了这些在炭山的天岭寨，把近千屠杀一空，数千匹准备送往晋地的军马也被全都抢了去。仅那一次，你祖父所派的义儿军首领就死了十六个！”

“我说当初祖父会生那么大气，原来是有血仇。”李继岌说道，“我父亲他无法直接联系这些吗？”

张承业摇了摇说道：“当初你祖父把与昭武进行联系的方式和信物都给了你四叔祖，晋王要过几次，他都不肯给。这可是他的本钱，轻易不会出来。”

李继岌道：“还是给的利益不够，这世界上没有不能换的东西。”

张承业笑道：“你这话一听就是个有野心的。”

李继岌道：“这天下都是我家的，算是什么野心？！”

张承业在听后却怔了半晌，然后叹息一声：“这天下的事，难说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