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三章 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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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内，忠伯引着东城兵马司副指挥胡夏内。

胡夏一进门，在门处就跪下磕见礼。

见他这般乖觉，忠伯都笑了笑，道：“往前些说话，相爷劳一宿，这会儿哪有心力大老远的看你说话？”

胡夏忙赔笑上前，他是市井里厮混出来的，最知道轻重，也不在林如海跟前卖弄胡说，只是赔笑上前。

林如海看了微微颔首，开门见山道：“叫你来，是让你约束手下，不要再肆意谩骂了。”

听闻此言，胡夏脸上一滞，随即赔笑道：“相爷，不是小的们在骂，小的们没敢骂，都是市井里的骚婆子们在骂……”

林如海笑骂道：“你少与老夫弄鬼。”

忠伯提醒道：“相爷乃侯爷尊长，不要打马虎眼。不然相爷大度不与怪罪，侯爷回来也不饶你。”

胡夏闻言忙道：“相爷，不是小的不管，只是……先前那些把侯爷还有相爷您骂的那么难听，这会儿也该好好报仇了！相爷，小的虽没读过书，可也听说过一句话，叫若以德报怨，那么何以报德？”

林如海摆手道：“该报的仇都报了，即便继续骂，也只能骂罪有应得之，不要牵连无辜。不然，你们就不是在帮蔷儿，是在给他招祸，明白了么？”

胡夏一张脸都纠结起来了，道：“相爷，小的们知道那窦现匹夫该骂，楚家那个王八贼羔子也该骂，可是还有不少，先前都骂的起劲，这会儿就放过了？恪怀郡王呢……”

林如海沉下脸来，喝道：“骂两个还不够？再骂下去，一个个都成了死仇。”

胡夏恍然，忙道：“小的知道了，小的知道了。这就回去安排，这就回去安排……”

林如海点点，脸色缓和过来，提醒道：“树大招风，不仅是蔷儿，连你们也一般。这次事罢，你们一定要谨言慎行，莫要让抓住尾，不然，那些报复起来，必会让你们痛不欲生。若是无状，老夫和蔷儿可护得你们不受凭白欺负。可果真落了把柄在别手里，老夫和贾蔷都难为你们张目。所以，切忌得意忘形，明白了？”

胡夏磕道：“小的记牢了，回也给衙门里的都说说。相爷放心，跟着侯爷后，小的们才算真正做起了，从前活的连狗也不如，所以断不会给他老家招灾惹祸的。”

他老家……

林如海也不与他计较甚么，摆摆手道：“去罢。”

忠伯引着胡夏出去，到门后说道：“若是宁侯未归前有难为你们，可以打发来说一声。”

胡夏闻言大喜过望，要掏门包给忠伯，被忠伯叫打了出去……

忠伯笑骂几句回前厅后，见林如海面色不好，劝道：“老爷，快回里面歇息去罢。”

林如海捏了捏眉心，叹息一声道：“这个蔷儿啊，真是胆大包天！”

忠伯自然明白林如海在说甚么，虽然青隼已经了出去，可他手里还是留了三五听用的。

听闻林如海之言后，他也点了点，道：“是有些弄险了，不过应该也是事起突然，才没和相爷说。”

林如海无奈笑了笑，点道：“他也知道，若是同我说了，必不会允他的。再者，突知此事，我与窦广德在养心殿内对峙，若是预先知道了，也难演出那份震怒，总会有些心虚。皇上和半山公他们，未必看不出来。正是因为不知道，初闻时才会那样愤怒。

就算这样，皇上心中都起了份疑心……”

忠伯闻言唬了一跳，道：“皇上怎会生疑心？”

林如海神色有些怅然，道：“自古而今，又有哪位天子不多疑？再者，蔷儿麾下那些将事安排的太周到了些，周到的有些过了。再加上，那只灵犬又是得自贾家，未免太巧合了些……不过，也只一问罢，毕竟没有露出明显的绽。”

忠伯笑道：“老爷，您又是如何知道，这是侯爷布下的局呢？”

林如海笑骂道：“这还不是显然的？蔷儿最在意家，又怎会让这样轻易就能勾结到内宅中，还弄出这样的名堂来？他十分厌恶王氏和贾赦，必派了手严密看管着。没有他的点，那些哪里做到这一步？就算明面上，他为了保护玉儿她们，将大半手带走，可暗地里埋伏的那些，也不是等闲能对付得了的。这一点，他骗得了世，骗不过我。”

忠伯笑道：“也只老爷看得罢。侯爷真的是了得，我随老爷这么多年，也见了不少年轻俊杰，可能和侯爷比的，一个都没有！”

林如海呵呵笑道：“外有，天外有天，也是未可知的事。这样的话，以后不要说了，尤其不能当面夸。这一回，他做的并不算稳妥。”

若是贾蔷事先与他合计，那么林如海就算允了，也断不会让他将恪怀郡王也牵扯进来。

将一位皇子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