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破格

莫五十来岁，秃脑门蓝眼睛身着戎装，多半就是那什么阿道夫斯公爵了。

后面的着装近似西南的少数民族，不用问，肯定是主要当事兼和谈配角的茜香国使者。

茜香国的撞见乌西国的使者，立刻当街怒目而视，偏那乌西国眼中却只有夏国官员，那阿道夫斯公爵更是径自寻到了北静王身旁。

茜香国的使者见状，也忙跟了过去，一半脸儿对北静王媚笑不已，一半脸儿仍是对洋夷怒目而视。

那阿道夫斯公爵似是被持续多的和谈磨去了耐，只等北静王介绍完工部出面接待的主要官员，就直接切正题，要求现场见证煤油的提取过程。

因除了用物理手段筛选残渣，还要用到一些药物、矿物作为辅助，故此倒也不怕他们看一遍就学了去。

故此北静王和工部略一沟通，就带着那阿道夫斯公爵和与会的官员们，直接赶奔杂工所。

因那小院狭窄，在门前又筛去几个不重要的随员。

饶是如此，也有三十余涌了杂工所内。

因原油味道刺鼻，焦顺早命备下了侵染过薄荷水、柠檬汁的罩，供北静王等掩住鼻。

而负责奉上此物的，正是贾宝玉和刘长有师徒。

北静王一见宝玉，那王公贵胄的架势登时弱了几分，趋前两步笑问：“宝兄弟怎么在此？”

宝玉也往前迎了半步，笑着作揖道：“听说是王爷要来，我便自告奋勇做了司仪。”

北静王与他私甚密，虽知道这话不尽不实，却也断不会拆穿他，反将他引见给了身后的官员，又刻意顺着他脾铺垫，引得他妙语连珠若悬河。

那乌西、茜香的使者且不论，随行的各衙门官员，多被这豪门公子的风采所慑——即便有一两个例外的，听说是贵妃亲弟当面，也忙都隐了锋芒和光同尘。

这也正是焦顺将他推到前台的缘故。

若没有这么个‘祥瑞’在，以焦顺在士林里狼藉的名声，少不得要跳出一两个不合时宜的主儿。

那西夷对这次考察的重视程度，显然还在朝廷官员之上，命翻译着生硬的官话细向宝玉问明工艺流程，又反复确认了成本，便催着匠们赶紧演示。

经过一再的简，这提取煤油的过程并不算复杂，只是沉淀的过程需要大半的时间。

故此在进行到这一步之后，西夷留了两个守着，免得夏国再动什么手脚，然后主要的首脑就随着阿道夫斯公爵和北静王，进到了大堂里，摆开了继续谈判的架势。

焦顺身为地主，又是首倡之，自也净陪末席，受命发表了些点题的言语。

单论明面上的风，他倒还不如宝玉。

但谁不知道这件事就是焦顺起的？

若真能就此打双方谈判的僵局，这功劳名声谁也夺不去！

再加上那初见成效的勤工助学，在座众哪还不知道，这贱出身的粗鄙之，只怕是又要生发了？！

这扯皮的谈判一直持续到了下午。

眼见外面提进来一桶清澈煤油，那阿道夫斯公爵立刻喊了停，命拿出夏国送的油灯，亲自倒了油料进去，就在这大堂上点燃。

眼瞧着那火苗顺着灯芯窜起老高，他脸上禁不住显出喜色。

此物论利润自比不得Y片等物，但胜在量大持久，殖民地的工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且这灯、油非只是能卖到夏国，欧美等地亦不愁销路。

里外里一盘算，这买卖倒确实得过。

只是由乌西国出银子，贴补夏国百姓买煤油灯的事，还是要据理力争一番的，最好只是象征的出一些，全额补贴绝对不成！

于是此后数，此事便成了双方角力的焦点。

虽仍是僵持不下，却好歹不似先前那般各说各话，而是彼此讨价还价——既肯还价，这买卖自然也就有的做。

…………

两国和谈是时下最重要的军国大事，消息自是直达天听。

当在工部衙门里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很快就禀报到了隆源帝面前。

隆源帝看罢，当夜便摆驾元春宫中。

将那内务府送来的奏折，递到元春手上，开怀笑道：“好个焦顺！亏他能从大处着眼、以细处局，既不曾僭越卑微本职，又能为朝廷大政分忧——朕当初不过是无心柳，不想竟就歪打正着，选出这样的才来！”

元春原本想着谨守后宫不得政的规矩，可架不住隆源帝三不五时的总要拿朝政烦她，一来二去的，也只能被迫少了顾忌。

何况先前还曾听闻，此事与自家胞弟有关，就愈发按捺不住好奇，接过那奏折仔细阅览了一遍。

见宝玉在期间果有露脸，且多得在场官员称赞，贾元春心下先暗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嘴里却道：“都是陛下慧眼识珠，那焦顺自幼在我们家里，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