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初尝惩戒

？这小兔崽子说话越来越厉害了，竟让我吃了个哑亏。他这桀骜难驯的子，说什么也得治治！”

他两个暗自较量，卜璋却毫无觉察，依然接着穆其全的话，朗声说道：“若是都以身微位卑为由，还有谁肯管天下不平之事？也不是每个一生下来，就位列公卿。伍子胥吹箫乞食，刘玄德织席贩履，就是太祖皇帝，也曾做过和尚。古往今来，身在野却心系宗庙社稷的难道少了？”

卜璋生来沉稳，与尤况乖僻尖锐的格截然相反，平素不喜欢妄发言论。然一经涉及天下民生、国家安定之事，却甚有原则，更是大义之前绝不让步。穆其全早有领教，曾给出“璋儿一身正气”的赞评！

穆其全点道：“如此，便更不能有丝毫懈怠。”卜璋恭敬受命。

这天夜里，饭桌上摆了一盘烧猪。有卜家庄财力支持，师徒几虽然住得简陋，却也常有食。

尤况正要去夹，忽然想：“黄老道长高风亮节，想必也是简衣素食。我虽不能见他尊容，总可以瞻仰其行。今番他不幸遇难，我当为他持斋七。不，当七七四十九才好！也算全我一片敬畏之心，仰慕之。”

穆其全见他一双筷子滞留盘边，久久不下，当即冷哼一声。

尤况顿时惊醒，缩回了手，又见穆其全吃得一嘴油污，却是说不出的鄙弃。似这样的武林泰斗不幸逝世，正该是悲恸的时候，身为后辈竟无动于衷。难道老道长一生的绩业，就只值那获悉死讯时的一声长叹么？当真令唏嘘！

待众睡后，就堂中取了香烛纸钱，独自一个去山中遥相祭拜。只是他虽然来此缅怀悼念，却无追随先贤之心。即使幻想过出地，也知自己即是穆其全中“身微位卑”之流，合当把握实际，怀揣着长伴师姐的小小私心。那样声振寰宇的事，该是师兄卜璋的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