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金子与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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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定西城，袁氏庄园。

两个峨冠长袖的老年男子，在大殿之中，相对盘坐，身前都放着一杯热茶。

只是两一个唐代打扮，一个是明代服饰。

“亲家，恕我直言，你们做得有些过火了。”明代服饰的老年男子端起茶，语气凛冽。

“苏兄，我也很为难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家各有主张，我只能随波逐流。”袁守义摇道。

“你们那些的算盘，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现在不是古代，还能藏着掖着。大数据、摄像、预言术、通讯监听……可以轻易将你们的盘算，探查清楚。明知如此，你们为何还要做那些逆时而行，不智之事？”苏姓老者苦婆心地劝说道。

“唉，外行，都认为他们妄想复古，为的是重新拥有高高在上的特权。但你们应该知道，大部分孩子都是单纯善良的，他们也不想为非作歹，只是恐惧而已。他们恐惧在当下的流观念下，自己会被当成祭品，被民愿裹胁去镇压下一次的大灾变。”袁守义淡淡道。

苏姓老者沉默一阵，然后坚定道：“条件尚且有限，牺牲不可避免，总得有抗起来。我们既然享受那么多的好处，如果真有下一次大灾变，就该义不容辞，挡在最前面。”

“哼，哼，说的真是大义凛然。我希望到那个时候，苏兄能做到言行一致。”袁守义有些不屑，他同样拿起一杯茶，仰喝下。

“我敢这样说，自然也会这样做。”苏姓老者认真道。

袁守义冷冷道：“你能这样做？别就要跟你一起做么？我就问三个字，凭什么？”

“就凭你脚下的大殿，就凭你外面十几万亩的庄园，就凭允许你一占一国，这些还不够么？”苏姓老者反问道。

“哼，不够，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凭本事拿到的，这能算别的恩赐么？若是常灾难，可控的神秘灾害，我们义不容辞。我们甚至一样可以慈悲为怀，笑脸对。但若要让我们拿命去救那些春风吹又生，生民百余一，百年又溢出的贱民们，我就说两个字，不值！”

袁守义说到这里，伸出一根手指摇晃着。

“这就是你们大多数现在的想法么？看来西边那些的渗透，很厉害。果然，两国兵，最上者莫过攻心。”苏姓老者长叹一气道。

袁守义摇道：“不，继承传统而已。古时满仁义的士大夫，不也如此么？我们至少还知道做实事，还能看到大局，而不是像他们那般，嘴上全是天下的道德，心里全是手上的生意。”

“你声声说普通是贱民……难道你已经忘记，百年前，在天山河畔放牧的那位老牧民了么？”苏姓老者眯缝起眼，意味长地说着。

袁守义当下脸色一沉，似乎陷某个往事中。

“孩子，不要动。下面有流沙，越动沉的越快，我这就来救你。”一个着急又憨厚的老声音，在他耳边再次回想起来。

不久之后，又是一个满是哭腔的少年声音：“大叔，大叔，你快醒醒……”

袁守义久久没有说话。

苏姓老者也没有继续斥责他。

“不，欠那位恩的命，我已经还了。我让他的孙子当上异种者，让他的儿子富甲一方。而他的曾孙子，正好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袁守义吸了一气。

苏姓老者摇道：“不，你知道的，你永远不会还清。因为那位英雄只是一个缩影，平民或许是野，但野之中，仍旧能长出金苹果树。你不能因为大多数都是野，就将那些有金子般一样心的，也污蔑成贱民。既然他的命值得，我们的牺牲，也值得。”

袁守义听到这里，揉着胸，长久才道：“算了，我不和你做舌之争。我会庇护该庇护的，也不会越过底线。但你想让我做的事，我也不能做。你不要认为我位置高，一声令下，就能扭转他们的想法，恰恰相反，我得顾及着那些，才能维持住现在所有的位置。”

苏姓老者站起身来，走到大殿门，这才道：“牺牲不是目的，是为了将来少牺牲，甚至不牺牲。所以我们才开发出傀儡术，开发出无机，开发出无舰，将来镇压大灾变，未必再需要你们所恐惧的生灵血祭。”

“哦，说的好，所以每年我都会给你们这些项目捐款，捐款数不是排在前十，就是前五。”袁守义突然笑了笑。

“哼，你的钱留着也是留着，总比让你那些曾孙子糟蹋强，赛车跑马……玩物丧志，全是无聊费钱的东西。”苏姓老者不屑道。

袁守义摇道：“年轻有年轻的想法，何况那些玩意也能刺激经济，提升生产力。只要生产力规模够大，战时经济一开，钱不再是钱，你们想要多少物资，征用多少就是了。”

“赛车就算了，还能提升发动机研发水平；跑马又有什么用？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