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星星之火

对于宋蔚的信任，孙靖已是达到了魔的境地，当初他刚占领黄连时，只有屈屈百，还都是些因打家劫舍，胡作非为，被官府通缉的流寇，也有许多是被迫无奈，才上山落为寇，平他只能率领这些散兵游勇，去山下搜刮一些附近的村民。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直到去年秋时节，汀州有了泉州撑腰，他也不敢再下山猖狂，然而已近凛冬，粮食的问题总是要解决的，他只好将众喽啰分批下山，藏匿于岭南的山道中，打劫一些南迁的流民。

年关将至，汀、漳、泉三州一片祥和，听喽啰传报，泉州王氏三龙的王审邽大婚，整个福建名门望族都前去祝贺，孙靖心中实在不是滋味，索亲自下山劫掠。

也不知是走了背运，还是命犯煞星，孙靖等了足足两，也没有半个影从他眼前路过，一气之下，孙靖对众喽啰赌誓：三个时辰之内，勿论谁由此通过，都要以上宾之礼款待他……

众自是没把这个毫无威严的大王赌誓放在心上，忍耐着饥肠辘辘，在山道间逗弄勤奋的虫蚁。约有半个时辰，不远处的灌木林冒出七八个匆匆行进的肩脚客，孙靖大喜，连忙招呼喽啰向几围去，不想那些肩脚客见到一众喽啰喊打喊杀，匆忙间连货物也不顾，一扎进了汀江里，任由孙靖在岸上如何呼唤，肩脚客确是更愿意待在冰冷刺骨的汀江。

喽啰们可顾不得大王的赌誓，三下五除二，瓜分了肩脚客的货物，喜兴之余，向孙靖汇报战果，却见灌木林后一双幽的眸子正向这边张望。

眼下劫掠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保住这个大王的威严，孙靖灵机一动，让众喽啰佯装成过往肩脚客，去灌木林后请那青衫中年前来吃杯水酒。

本以为那青衫中年会避而远之，孙靖都准备好武力相邀了，却见那中年大踏信步上前道：“不知哪座山中的大王在此劫富济贫，有冒犯处，还望海涵，宋某出门所带盘缠早已在路上花费殆尽，如今身上唯有一支玉笛伴身，大王若是喜欢，今玉笛赠知音，宋某也是无憾。”

虽说身份被青衫中年一眼看穿，但这话语间透露着温和谦逊，倒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孙靖被他这么一说，已然有了结之心，当即有模有样学起大儒一般躬身施了一礼，问道：“宋兄弟可敢同我上山吃杯水酒？”

一众喽啰正在上下打量宋蔚身上是否还有贵重物饰，却听他诚然道：“大王相邀，自是荣幸，待宋某取来包裹，再与大王同行。”

说罢，转身向灌木林后走去，喽啰不识趣，还要跟随前去，被孙靖一脚踢倒在地，喝骂道：“宋兄弟如此诚心，岂有再监视之理？”

话虽如此，孙靖心中还是泛起了嘀咕，此面对数十名盗贼，游刃有余，若是他取了包裹，一路扬长而去，自己还真拿他没办法。

半盏茶过去了，青衫客还没回来，众喽啰都在低声责怪孙靖放走了一条大鱼，就他手中那支玉笛，可比这七八个肩脚客所带的货物都要贵重。孙靖全当充耳不闻，这一次他赌的是自己的眼光，若是这径直离去，他也别再做什么大王了，不如回乡洗心革面，重新做罢了。

黎明的曙光带着灿烂的笑容照向孙靖，一众喽啰顿时傻了眼，他们还从来没见过脱离虎的猎物又自投罗网，不禁看向神豁然开朗的孙靖，心中敬佩油然而生，却也更敬佩这青衫客胆识过。

上山后，孙靖备酒宴，款待了宋蔚，二畅聊一夜，孙靖这才知宋蔚乃是洛阳士，李罕之、张居言（后，唐昭宗赐名为张全义）与诸葛爽争夺洛阳归属，宋蔚家中三十余皆死于兵刀下，他在朋友的帮助下，将那队马引至洛阳郊外，以火焚死，为家报了仇，却是不能继续在洛阳生存，只好一路向较为安定的岭南行进。

言谈之中，孙靖听出宋蔚似乎还不知道何去何从，顿时欢喜地像个小媳，却又不知如何开留下宋蔚，只好请他在山上多待几，就算是一览汀州风光。

宋蔚在山中游览了六有余，也不多话，只是每与黄连喽啰吃喝玩耍，待到第七，宋蔚拉住又要下山劫掠的孙靖，说他有办法解决府的粮食问题。

终于等到宋蔚开，孙靖喜不自胜，于是便有了上元节黄连洗劫临汀郡一事，经此之后，黄连士气大涨，又在各个山脚设立关卡，南迁前往岭南的流民几乎无一幸免，悉数被捉上山来，宋蔚这才将自己心中的大计道与孙靖。

宋蔚的大计层层有理，首先以黄连为基础，将岭南五岭相连，便可覆盖汀、虔、韶，封数州，只是目前黄连的兵力不足，需要吸纳被唐庭遗弃而南迁的流民，将他们掳上山，加以调教，归置成军，再将物产丰富的汀州牢牢锁在手中，不出三年，整个岭南与福建都会在黄连掌控之中，再用两年，便可控制赣南。

如果以上顺利，便可以此为基点，发展海贸，通商吴越，连接蜀，借长江天险连纵合横，遏制北方货物，十年之内，北方必然财力空虚，届时便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