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钟义德的第一课（为书友fqg而更）

芍药闻听转运司一事后，也鼓励刘行全不可错过大好良机，勿论是出于对未来的着想，还是对芍药期盼的回应，刘行全最终算是接下了这份重担。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于是李君又在钟府待了两天，将筹建转运司诸事的部署详尽地向刘行全说了一遍，刘行全倒也聪慧，明白转运司对于海贸的关键。

至于如何运作，还需等转运司建成后，与诸州贸易时再行商议。

期间，钟义德将黄连缴获的财货悉数送往泉州，福建观察使陈岩亲自压阵，将所得财物分配各州，用于挽救飓风对福建沿岸的影响。

在钟义德返回汀州的时候，王审邽让他带话给李君：李言与一众耆老招千名泉州藩客汇聚市舶司，以礼堂为筹码，说通了蒲诃栗等藩客，这几已经在筹备新物资，打算于十后再次起航。加上先前还有数万流民进岭南，李君已是不能再耽搁了。

钟义德是第一次出远门，作为父亲，钟全慕终究是有些放心不下，本想将其送至韶州边境，却被李君以汀州目前粮身系整个福建安危拒绝了。

二跨马疾驰约有半个时辰，行至汀州边境，老远便看见长汀河畔的绿柳之中赫然聚集数百，不时向二来路方向探望。

一时间摸不清对方来意，钟义德警惕道：“莫不是黄连还有余贼未清，在此堵截寻仇？”

却见李君神色自若回道：“是许三悟！”

闻言，钟义德勒马前进数步，搭眼眺望，见盈盈绿水畔边，身背弓弩，披散发的许三悟也正举目眺望，那张神憎鬼厌的蜡脸拧在一起，好似十分着急，钟义德不禁轻哼一声道：“活该！

自虔州城外缴械投降以后，各州都不想接纳许三悟这等毫无信义的盗贼。许三悟更是无奈，他带数千马投降就是想活下去，可自剿灭黄连后，各州都忙于生计，哪还有他半饭吃？索也不要脸了，一直跟在泉州骁卫都后面捡些剩饭剩菜，直到前几骁卫都回师泉州，许三悟所带马又无家可归。

有了上次的教训，许三悟可没胆量再去占山为王，他想着自己以前地盘在萌渚岭，不曾伤害过汀州百姓，驻扎在长汀河两岸应该不是问题。不成想附近的百姓们可不这么看，他许三悟之前挂的是黄连旗帜，如今竟敢驻扎在自家门前？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万一哪天贼不改，摸进家里，岂不是又要遭殃？

于是长汀河两岸这几每到夜幕降临，便不定时锣鼓震天，并且伴随着百犬其吠，甚至有胆大的百姓趁着盗贼们心慌意之际，摸近河畔，将落单的盗贼扔进汀江。

被折腾到几乎崩溃的许三悟又不敢伤害百姓，只得去央求汀州刺使出面调停，给他们一条活路，谁想钟全慕明里派劝诫百姓，得饶处且饶，背地里却告诉一众里长：加大力度！

百姓们有了刺使大做靠山，许三悟更是无处安身，所带马不到一夜就散去数千，如今只剩下千百……

钟义德眺望之际，长汀河畔摇曳过来三五排竹筏，许三悟老远就拱拜道：“承蒙当不杀之恩，得知李司马今便要进岭南，许三悟特带昔同受恩德的弟兄前来相送。”

说罢，已然踏岸行来。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忍下心中厌恶，钟礼德瞥了一眼余晖灿灿的落：“天色不早，许领送别的心意受领了，我与李司马还要连夜赶上流民队伍，以防生变。”

如今的许三悟连寄篱下都算不上，昔占山为王的豪气云早已随风逝去，唯一的尊严就是身后还有千百名嗷嗷待哺的兄弟，同样如果失去这帮兄弟，他许三悟在这世就犹如稻一般任由风吹刀割，抱团取暖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经过虔州攻城战以及倾覆黄连，许三悟也摸索出不少李君的心，上来郑重地向二施了一礼，还未等李君应答，当即倒便拜，身后几十个兄弟跟随许三悟参拜的同时发出阵阵呜咽，既而哭声饶江不绝于耳。

一群声泪俱下的节奏此起彼伏，节节高亢，许三悟将这几受的委屈一桩桩，一件件娓娓道来，言语中夹杂着数不尽的辛酸，真若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约有片刻，见李君始终无动于衷，在许三悟的带领下节奏突然变得紧凑起来。或许是多未能饱腹，队伍中已然有个面黄肌瘦的汉子泪水断了源，趁着李君被哭得心烦意之际，赶紧在舌借了几滴，点在眼角处……

这一幕恰好被钟义德尽收眼底，再看跪爬的其他不时抬寻觅李君神色，钟义德顿时明白，恐怕为了这一幕，许三悟不知道带众演练了多少次，想来是吃准了李君心软的弱点，正要提醒李君不可对这群贼不改之施恩放德，却见李君已然快步牵马上了竹筏，转身对依旧捣如蒜的许三悟喝道：“开船！”

机灵如许三悟是也，上了竹筏嘱咐带来的喽啰护卫在两侧，自己一一竿，将竹筏滑翔在长汀河上，一路全然默不作声，好似先前的委屈也随逝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