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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的，跟那些个
拼得起吗？
何况到中年了，上有老，下有小。
老老了，身体不好，看病要钱。
老婆跟你算着家里的柴米油盐，要钱。
孩子大了，要上学要找前途，也得要钱。
所以，怎么拼啊，遇到了受气的事儿，忍吧，忍吧。
大家伙儿不都是这么活着的么。
凑凑合合的，对付着，活着呀。
但是……”
陈诺说到这里，一指姚蔚山。
“但是，你们不能把往死里
呀。
我知道，我明白，你不用辩解什么。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
强食，大鱼吃小鱼来的。
但，总要给老孙这样的，留条活路吧？
真把这样的老实，往死里坑，往死里么？
这个世道，就真的容不下老孙这样的，活着么？
他想维护的东西，过分么？
不过分呀，就是一份稳稳当当的，普普通通的工作。
就是一个小小的，平平无奇的家庭。
老婆踏踏实实的过
子。
儿轻松快乐的成长。
用他那个不宽阔的肩膀，那一丁点的力气，扛着一个家里男的责任。
就这么一点子的要求。
就这么一点子活法。
过分么？
碍着谁了么？
今天你们的话，我其实全听见了。
这老实，活的多艰难啊？
比如你和杨晓艺的事儿，他当初真的没察觉孩子不对么？
就算再傻，也傻不到那个份上啊。
他是老实，老实，不过是装傻罢了。
凑凑合合，对付着，活着啊。
求一个小家庭。
十八年吧？嗯，有十八年了。
老孙娶了她当老婆，对她好了十八年。
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么？
肯定是知道的。但哪又怎么办？
老实的命啊，忍了呀。
家不是傻，而是装傻啊。
不装能怎么办？
为了子要过，就得装傻呀。
老实，总会这么想：以前的事儿，就过去了，就都忍了吧，只要今后能好好的过，今后能平平安安的，顺顺当当的把子过下去。
那从前的事儿呢，就……
吞了！
吞了呀！
和着血，和着心里的那
子苦水，就这么吞了呗。
吞下去，吞在肚子里，藏着，藏好了，埋
了。
然后一年年，一岁岁的，用柴米油盐，用生活的烟火气，给它裹好了，裹住了，一点点的，消化着。
你知道我第一次去老孙家，看着他对老婆的那个样子，唉……
进门就给拿拖鞋。
坐下来就去倒热水，还小心翼翼的把水兑凉些，生怕温度不合嘴。
这么小心翼翼的，让着，宠着，图个什么？
不就图个子踏踏实实，小夫妻恩恩
的。
不就图个将来，以后，子能顺顺利利的过下去么。
老实多难啊。
一样的命，蚂蚁一样的身板儿，我知道，在你这样的眼里，一钱不值，你伸伸脚，就能给他踩死，就能让他万劫不复。
可是……
不该的。
不该的呀。
老实不该被这样对待的。
真的，不该！！
你要对付他，他就得被你坑的身败名裂。
你要算计他，他就得眼睁睁看着自己老婆锒铛
狱。
你要抢他儿，他就要看着自己苦守了十八年的小子，灰飞烟灭？
这会把个老实，死的。
懂么？
他这样的，不起眼，你欺负欺负他，只要不大的事儿，他为了活，都能弯腰下去抱
挨捶的。
但那份子工作，那个小家，是他的命啊！
你拿走了，他就活不成的。
而且，他是好呀。
又老实，心又善的好呀。
这么一个，不该被像你这样的，成活不下去的结果。
这个世道，不该是这样的。
像你这样的，死一万个都不嫌少。
像老孙这样的好，没了一个，都嫌多！”
说到这里，陈诺仿佛有点气上了，指着姚蔚山。
“有句话，我真的想对你这样的说，就是……
他妈的，老实上辈子挖你祖坟了是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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