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求援

平道信徒的龙潭虎中来。

甘瑶所说的病患痛苦地卧在一间漆黑的柴房中发臭的床榻上，

他家家徒四壁，歹来了也拿不到什么贵重东西，自然不用锁门——

他本来是个老实的农夫，这样的家庭条件在太平道中也比比皆是，并不稀罕。

听见有进门，他痛苦地挣扎了一下，虚弱地道：

“是瑶仙姑吗？”

甘瑶在黑暗中微微颔首，道：“是我，你且不要动弹，小心休养。”

那虚弱地道：“我病成这样，还有劳仙姑和教中兄弟来看我，倍……倍感荣幸。”

甘瑶告诉刘备此名叫边增，虽然身份卑微，却格外虔诚，

他染病时，甘瑶正好就在刘公村，立刻马不停蹄赶来给他瞧病。

甘瑶用了太平道的符水和咒法，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忙了一整夜，眼睁睁地看他病加重，这才不甘心地跑来请刘备襄助。

刘备咳一声，缓缓走到榻前，低声道：“哪里难受？”

那不认得刘备，还以为是甘瑶找来的道中高，虚弱地叹了气，半天才挤出一个字。

“疼……”

“哪里疼？”

边增稍稍迟疑，艰苦地道：

“全身，全身都在疼，

冷、热、疼，我……我难受地紧，求仙姑救命。”

这……这可怎么好判断？

刘备点了一根蜡烛，仔细观察那身体，只见那的下处有些水泡和紫斑，又慢慢解开他的衣裤，见他下身已经慢慢肿大，不禁心中一寒，

“是不是突然寒战，然后就开始发热？”

“对！”边增听刘备描述准确他的病，惊喜地叫了一声，可这一叫，顿时疼得他吐出一脓血，

刘备慌忙后退一步，还一把拉住甘瑶的手，让她也赶紧后退。

“这是做什么？”

甘瑶峨眉轻蹙，甩开刘备的手，道：“这是什么病？”

刘备压住自己想吸一气的冲动，低声道：“是不是最近被跳蚤咬过？”

“然也……”

“吃过鼠没？”

“没，想吃，但……但没捉到。”

似乎为了呼应边增的说法，他话音刚落，几只老鼠便嚣张的从他床下钻出来，一直在甘瑶肩闭目养神的黑猫猛地跳下来，敏捷的抓住一只，

“这些子还有谁来？”

“好多……好多……教中的兄弟，有不少来看我……”

甘瑶听刘备气严肃，知道事不妙，她有些惊慌地道：“这是什么病，你快说呀。”

“不好，有可能是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