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陈年旧渍

虽说那天叶四爷叶安生看起来像是吓了胆，可谁知道他是真了胆，还是将没，一回到家，那胆气儿又上来了呢？

又或者，虽说吓了胆，可是过于愚蠢，非要再出点儿什么事来。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蠢货的坏力才真正惊。

而且，这建乐城的杀手行，是就山子茶坊这一家，还是像鱼行骡马行一样，到处都是，李桑柔可不敢确定。

所以，之后几天，李桑柔几乎闭门不出，只等着约定的那一天。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午饭后，李桑柔带着黑马和金毛，进了山子茶坊。

茶博士迎上去，带着李桑柔往楼上去。

上了几步楼梯，茶博士回，和李桑柔低低笑道：“一大早就来了，风尘仆仆的。”

“多谢。”李桑柔低低谢了句，进了上次的雅间。

面对雅间门，坐着一个瘦削苍白、相貌仪态极佳的中年，看到李桑柔，双手撑着桌子站起来，脸上说不出什么表，好一会儿才说出话来：“竟然真是你。”

“你就是叶安平了，湛泸已经死了。”

李桑柔坐到叶安平对面。

黑马和金毛一左一右，抱着胳膊站在李桑柔后面，虎视眈眈，瞪着叶安平。

“能和姑娘单独说几句话吗？”叶安平示意黑马和金毛。

李桑柔沉默片刻，吩咐两：“到楼下等我。”

黑马和金毛出门下楼。

叶安平看着金毛带上门，看着李桑柔，苦笑道：“我买回湛泸时，她刚刚生下来，湛泸没有双生姐妹，她是生子，她没有姐姐。”

李桑柔看着叶安平，一言不发。

“可你真不是湛泸，湛泸从来没有过你这样的眼神。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打算知道。这天下，多得是奇闻怪事。

当初，连湛泸在内，我一共买了二十个刚刚出生的婴孩，十男十，请母喂养，心照料，现如今，都已经长大成。

这二十个，从刚学走路起，我就请教他们学功夫，学做杀手，可最后学出来的，只有湛泸一个。”

“其余十九个呢？”李桑柔语调平和，仿佛在听一个不相的久远故事。

她确实和叶安平说的这些隔阂极远。

“学不来杀手，能学些打斗功夫的，做了叶家护卫，学功夫也不行的，各择其长吧，伙计帐房，再不济，就是长随仆，叶家多的是用的地方。

安济叶家做药材生意，到我这一代，已经是第六代了，能一代代延续下来，是因为我们叶家不到不种恶因。”

叶安平凭着自己的理解，解释道。

“湛泸是怎么死的？”李桑柔没理会叶安平的解释，直接问道。

“从说起？”叶安平沉默片刻，看着李桑柔道。

李桑柔点，拿了只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

“十九年前。”

叶安平刚说了句十九年前，话顿了顿，片刻，叹了气。

“还是从更早说起吧。

我有个表妹，姓左，小名柔娘。”

叶安平的喉咙哽住，好一会儿，才慢慢吐了气，接着道：

“我比柔娘大五岁，我十三岁那年，就立志此生非柔娘不娶，柔娘待我，也是如此。

二十五年前，我刚刚开始接手药材采买这一块。

药材行当，懂药识药第一要紧，采买上最不容有失，那一年，我跟着几位叔伯，从北到南，到田间地，山密林，查看采买药材，一去就是三年零十个月。

等我回到安庆府，说是柔娘已经死了三年了。”

叶安平的话顿住，好一会儿，才接着道：

“左家跟我说，柔娘是得急病死的，其实不算是。

我二月里启程，夏天里，当时的安庆府尹孙洲夫王氏，大宴宾客，几乎请遍了安庆城里的小娘子，当晚，宴席结束，别的小娘子都回去了，只有柔娘，一去不返。

隔天，孙府尹夫王氏亲自到左家，说柔娘和她娘家侄子王庆喜一见钟，已经成就了好事儿，两怕长辈责怪，一早上就已经启程赶回无为老家了。

王夫娘家侄子王庆喜早已经有妻有子，当时刚刚中了举，到安庆府，是为了跟在孙府尹身边习学。

我不知道王夫给左家许诺了什么，左家欢欢喜喜送走王夫，认下了这桩事。

隔年春天，柔娘的小叔和长兄，同榜考中了秀才。

夏天，说是柔娘到了无为，一病不起，已经没了。

我到家时，柔娘已经无影无踪了三年半，死了两年半了。”

叶安平垂着，好一会儿，抬看了眼李桑柔，苦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