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闲逛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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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不能多想，想多了很容易出家。”

李桑柔闲闲散散的接着道。

“听你这么说，这出家，跟出嫁也没什么分别。”顾晞有几分哭笑不得。

“分别还是有的，出家自在多了，特别是像沈大娘子这种高门贵。”李桑柔斜看了眼顾晞。

顾晞呆了一瞬，唉了一声，失笑道：“你这么一说，这出家，好像不是坏事，倒成了好事儿了。”

“一个，一个，要是能想出嫁就出嫁，想出家就出家，这份可以这样，也可以那样，就很难得了。

出嫁也好，出家出罢，是不是好事儿，要看各自己。

不过，不管怎么样，不愿意出嫁的时候，能避进庵堂，出个家什么的，而不是走投无路，这一件，至少不是坏事儿。

最怕的，是走投无路，茫茫世间，一望无际，却无可容身处。”李桑柔微笑道。

“也是。”顾晞沉默良久，叹气道。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这是七公子的话。”李桑柔看了眼顾晞。

“我在宫里的时候，姨母还活着，那时候，沈家进宫不容易，除了沈明书在老二身边伴读，大家一起上学，天天见，沈家别的孩子，一年见不了几回面。

姨母大行前，我就出宫了，就更没机会见面了，也就是每年给大哥过生辰的时候，一起吃顿饭。”

“不知所起，一往而。”李桑柔叹了气。

“你这话，”顾晞摇而笑，“很早的时候，我跟大哥说过一回类似的话。”

顾晞的话顿住，那一回，他和大哥说的是阿玥。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知所起，就一往而。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大约就像我现在很想念姨母。一想起姨母，不是不知所起，而是，都是一件一件的事。

我自小练功，起得极早，不管多早，一睁眼，姨母必定在旁边。

我闭着眼睛哭，姨母就抱着我，说我：晞哥儿哭成一只小花猫啦，今天哭成小花猫，也要练的像一只小花猫那样，又灵巧又厉害。

我书念得好，夫子夸奖我了，姨母开心的抱着我转圈。

我小时候，父亲见到我时，总是一脸严肃的瞪着我，我那时候很怕他，姨母就站在我后面，跟我说：晞哥儿，把抬起来，他瞪你，你也瞪着他，他不慈，你就不必孝。”

李桑柔听的抬手拍了下掌。

顾晞失笑，侧看着李桑柔，“大哥说你满身江湖匪气，倒没说错。”

“我不过觉得先章皇后极其明理明白，说得对而已。”李桑柔笑道。

“以前念书，夫子说，世怀念故乡，怀念某地，不是因为那些地方，而是因为在那些地方的，和事，他怀念的，是陪过他的，是经历的事，是他在那儿的一段过往而已。

我觉得应该也是如此，某一个，你想念她，就会想到和她一起说过的话，一起经历过的事，一起看过的景，而不是看上一眼，就一往而，那岂不是一片虚空？”顾晞接着道。

“这是你。有些，就是看了一眼，一眼万年，一往而，从此不能自拨。

这世上的，多的如恒河沙，多了，就是啥都有。

不能因为你不是那样，就觉得不会有那样的，也不该因为你不是那样，就觉得别那样不对。”李桑柔有几分感慨。

怎么会没有一见钟，一眼万年呢！从前，他对她就是这样，从看到她那一眼起，根种，直到她死，他从来没有让她失望过，从来没辜负过他那份一往。

“嗯。”顾晞看着李桑柔，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两沿着小巷，穿到金梁桥街，顾晞示意前面的热闹，“逛逛街？”

“好。你极少逛街吧？”李桑柔笑问了句。

“嗯，没逛过街，小时候姨母不放心，回到睿亲王府些年，没有逛街的心，这些年一直忙得很，再说，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逛的。”顾晞和李桑柔并肩，缓步走进热闹市井中。

“我喜欢逛街。”李桑柔的话顿住，抬下示意从四周围上来的众小厮，“你的功夫恢复了吧？就是没恢复也没什么，我护得住你，让他们散开吧，被他们团团圈在中间，还有什么意思？”

“你护得住我？你这话！我现在不是当年受伤的时候，用不着你护。”顾晞失笑出声，挥手示意诸小厮退下。

“你的功夫堂堂正正，是用来冲锋陷阵，面对面冲杀的，我的功夫是用来悄无声息的杀，路数不同，战场之上，我的功夫没用，但这会儿，是该我护着你。”李桑柔笑盈盈。

顾晞唉了一声，笑着摇，却没反驳。

确实如她所说，论诡计多端暗中杀，他远不如她。

路过一家帽店，顾晞看到挑在外面的一顶鹅黄幞，指了指幞，示意李桑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