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各自相安等待天明

着了，赶紧起来切，打水，今天还有几万牲等着吃喝呢!”

牧民们低着从地窝子里鱼贯而出，老兵们简单清点了一下数，没有在意其中是否有生面孔，就好像放羊从来不注意自己的羊长什么样子。

此刻天色不过微醺，段秀实和众来到料场的西端，开始分工打水，切，然后抱着切碎的，把十来丈长的料槽填满，把一个个水槽倒满。

等到天光大亮，李嗣业等还在沉睡，已经有牧民们赶着牦牛和羊群来喂食，也有被强迫为的牧民牵着军官的马来，等再过些时候，许多黑姓突骑施族及士兵，牵着各自的马来喂料。此时整个料场显得比集市还要繁忙，牧民青壮们也进最紧张的强度劳作中，几十流上阵切，铡刀上下开合，身上汗流浃背，如此供应这些大胃的畜生，简直能把给累死。

料场是沦为军的本地牧民们最卑贱，最差的去处。养牛羊的牧民只需要看照好牲畜，负责剪羊毛，宰杀给黑姓突骑施军爷们送去。养马的牧民只需要洗刷马鬃，给主把马照料好。他们这些供应饲料的，却生生要把体力熬榨净。

段秀实的顶上冒着热气光着脊背，双臂已经发麻酸困，他难以想象，牧民们这几是如何熬下来的。

说起来唐军也是牧民们悲惨遭遇的制造者之一，若不是他们大举进攻黑姓，尔微可汗也不会把附近所有的牲都搜罗而来圈在城内，更不会为了延长坚守时，把商旅老弱幼都赶走。

……

李嗣业等已经揉着惺忪的脸颊醒来，开始各自收整装束，默数地等待着时间，估算着唐军何时开始攻城，军中拥有众多攻城器械，造成的动静应该不会小。

时间总不能拖延，他们只好用各种方法将脸以污渍遮挡，随后提刀出门，牵着马向料场而去。

料场西端的料槽前依旧拥挤，各种牲畜挤挨着占满了场地，黑姓士兵们叫骂着把牧民们用马鞭打开，牵着自己的马上前。却看见另一个卑贱的牧民挡在前面，刚要挥起马鞭，却发现牧手中牵着的是某个埃斤的坐骑，只好讪讪地住了手，乖觉地跟在后面。牧虽然身份低贱，但跟了有地位的主，也是不可轻易吃罪的。

兵卒艳羡地看着这匹膘马，部肥大，毛色棕红，肯定是名贵的品种，马霸道地伸进料槽里啃吃着料，别的马胆敢往里伸，它就扭过去咬它们。

突然这马不断地吐着鼻息，往上抬，白色的沫从马嘴里倒灌出来，随即翻身侧倒在了一旁，身躯开始抽搐。

牧登时吓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托着马颈部痛哭流涕。

周围的牧民纷纷牵着牲退出料槽范围，生怕沾染上这恶果招来横祸。

“哈，”黑姓兵卒兴灾乐祸，终于找到理由抽他丫的了，挥起马鞭在牧身上抽了一记，大声喝骂:“狗东西，竟然喂死了葛利埃斤的马!快去通知埃斤!有喂死了他的马，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