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 不请客自来

两名商旅结伴而来，又结伴而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李嗣业站在正堂门廊上，看着他们的背影在甬道上行走，跨出侧门消失在视线中。

十二娘走到廊前，轻依在夫君身侧，轻声问他:“这两个，李郎没有问他们来路吗?”

“他们没有说，我也没有问，或许还会再见面。”

李嗣业可以肯定，其中一定是皇甫惟明。按道理讲考评他这个疏勒镇守使，犯不着堂堂的陇右道采访使出马，但这还是来了，乔装打扮穿着商旅的衣服出现在他的面前。

所谓的暗访只是考课的一部分内容，但真正的考课并未开始。

三天后，陇右道采访使的考课队伍来到疏勒城中，但在这其中并没有皇甫惟明，带的是采访使麾下的掌书记，兼任陇右节度使押衙王思礼将军。

这些进城后没有进馆驿，直接进驻到军中仓禀和镇守使府邸，他们只是象征地查了查账册，整个考课过程连一天时间都没用，就已经完成了对高级军官的评等，统一撤到城中驿站等候。

王思礼将军还有些不想走，他踌躇再三之后，用祈求的语气向李嗣业讨问:“我想在你家吃顿下午饭，不知道能不能……”

他还从来未曾见过要主动留下吃饭的客，对于面皮薄的来说，说出这样一句话估计得把埋到裤裆里好几天。李嗣业总觉得这个面皮薄，可偏偏他就说出来了。

“好，就一顿。”

王思礼闭着眼睛使劲儿点了点。

这个下午李嗣业在家中内堂待客，妹妹李枚儿在旁边煮茶侍奉，两脱掉靴子穿着足袋跪坐在案几前，家中下将煮好的羊和温好的酒水端上来。

王思礼心不在焉，没想到待客的竟然是李嗣业的妹妹，他这样一个忠实的丝，想见见自己的偶像就这么难么?

酒端了上来，李嗣业频频劝酒，王思礼闷就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将军的脸庞也愈发红润，拘谨的王将军也终于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我们喝了这叙旧，怎么未见夫出来?”

“哦，娘子他今心欠佳，自去休息了。”

王将军遗憾地点点，端起酒盏一饮而尽，为了不使李嗣业因想偏而怀疑，他用庄重崇敬的语气说道:“将军可知，夫乃是名震天下的公孙大娘的亲传弟子。”

李嗣业淡定地点:“哦，我知道。”

“李十二娘的剑器造诣在我看来已与其师不相上下，若假以时，定能青出于蓝，成为大唐第一剑舞名家，可惜她已早早嫁做。”

李嗣业顿时脸色不好看了，心说你是喝醉了咋地，当着我的面竟能说出这种话，要照你这么说还是我断送了她的艺术生涯。你该不会是个真脑残吧。

李枚儿坐在下首出莞尔一笑，给两端上来煎茶。

王思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出言挽救道:“我只是有点惋惜而已，绝没有别的意思。其实我真是羡慕将军，您平时一定经常看她舞剑吧?”

李嗣业醉意微醺，伸出两根手指摇了摇:“没有，其实我也只看过一次。”

“为什么?”王思礼吃惊地张大了嘴:“要知道公孙大娘已经退隐，西河剑器已成为绝响，兄近水楼台先得月，竟然只看过一次，为何不教娘子常常舞与你看?”

“剑器这个，我不太懂，况且舞这个东西太费体力，十二娘说她每次舞完都要出一身的汗，太累了。所以自从她跟我之后，我就没再让她舞过。再说了，我娶她是因为她贤德淑静，并不是因为什么练剑。”

“哦，”王思礼恍然地拱了拱手。

两饮酒半酣，李嗣业扭看身边，李枚儿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王将军起身告辞，他亲自出门相送，一路来到镇守使府门外。

“李将军，再会。”王思礼抬脚踩上马镫，猛一回，却从马镫上脱落下来险些摔个趔趄。

十二娘已经在枚儿的陪同下，来到丈夫身边站定。她身上披着斗篷，云朵髻上着簪花步摇，怀中捧着一柄纤细的长剑。

王思礼的脸本就被酒水醺红，此刻更是如一片桃林晕染，上前半步恭谨地叉手行礼:“乐遂城王思礼见过李大家。”

李嗣业此刻倒有些嫉妒了，咋就没有一对我也有这样的崇拜。

十二娘颔首说道:“王将军不必多礼，十二娘早已不业艺。”她低看了看怀中的剑，双手呈送出去。

“这把剑是十二娘早年学艺所持，现在把它赠送与你。”

王思礼连忙双手接过，双手横端在手中，神很是激动。

李嗣业不合时宜地嘴说道:“要不要让夫再给你签个名?”

十二娘嗔怪地横了丈夫一眼，王思礼呵呵笑道:“不必了，有了这把剑，我也能时常拿出来向炫耀，说这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