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太子送婢女

李嗣业不解其意，只是耸了耸肩膀，以为这是太子拉拢化解他尴尬的一种手段。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对于子递送过来的茶水，他尽量小心避免接触对方的手指，并且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婢的手指哆嗦了一下，跪坐正身体双手扶着膝盖略低着，净的流海轻垂在她的额上。

太子熟视无睹地问道：“听说李将军昨给贵妃娘娘送了一架香榻，圣和贵妃很是喜欢，不知圣赏赐了李将军什么官职。”

这种事李嗣业无需避讳隐瞒，因为太子也给贵妃送了礼，李亨的表现与百官并无二致，只是皇帝不可能再给儿子升官。

“授了高陵县子的爵位，加官为安西副都护。”

“不错，”李亨并非由衷地恭贺道：“圣已经有三年时间没有给封爵了，他能这个例，说明对你的礼物非常喜欢，也很喜欢你这个。毕竟天下可授官田越来越少，八百亩的永业良田和五百户食邑也尤见可贵。”

坐在旁边的李泌漫不经心低饮茶，却突兀地开道：“卡在四品至三品的这个关上过不去了。”

李嗣业突然抬瞄了李泌一眼，这小狐狸准确地说出了他心中的隐忧，不过他并没有接话，避免陷对方营造的话题之中。

不过李泌并未停止，继续说话：“李将军功勋卓著，无论从战功来看，还是官职履历来看，都已经满足了三品的条件，这次花大价钱送上了檀香榻，可还是距离三品有一步之遥。李将军难道没有剖析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亨看似不动声色地低饮茶，目光却严密关注着李嗣业的表。

嗣业放下茶盏，身边婢用汤勺为他填茶，他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当然知道，紫袍不是那么好披的，升官虽是奖励也不仅仅是奖励，滥加封赏会坏官场之间的平衡，圣有意控制三品官的数量，也因为它的尊贵和职责之重。”

“不，”李泌的语速加快，因为他绕的圈子太大，不加快语速加强语气，容易被李嗣业找到漏截断：“李将军心里很清楚，你是安西都护府一系的将官，安西军这个圈子限制着你。只要李林甫仍然遥领着安西的大都护，仍然身居右相之位，安西乃至整个西域就都是他的一亩三分地。”

“圣并非不愿意将你擢升至三品，无论是散官、职官、还是勋官他都可以做到。他只是不愿意打右相对于安西都护府的规划安排。他不是你在与三品的门槛之间做选择，而是在你和右相之间做选择，除非你的圣眷能够超过李林甫，否则你很难绕过他去做碛西节度使。”

“某些台阶，不是你送多少礼物就能达到的。或许你将来能靠着贵妃的眷顾登上某个台阶，但绝不会是安西节度使。”

李泌的嘴很厉害，快速有效地击中了李嗣业的软肋，连太子都自觉地半低着，把嘴角溢出的笑容藏匿起来，或许还会在心中暗暗称赞，我家小泌泌嘴皮子越来越利索了。

李嗣业双手将茶碗端起，双手捧着一饮而尽，才点点道：“茶不错，你说得很对。”

他放下茶碗，眼睛毫无波澜望着太子和李泌：“右相不愿意让汉做方镇节度使，是因为大唐官场的惯例，出将的归宿必然是相。安禄山、夫蒙灵察等胡只知武刀弄枪，不通文墨。圣对文盲宰相的容忍的底线也就是弄獐、伏猎之流。所以这些胡控疆镇守边地，李林甫才能高枕无忧。”

李泌故作愤怒地抬手拍击案几：“太过分了！李林甫心胸狭窄，将私利置于社稷之上，作弄权术，打压才。难道几年之后，大唐十节度使全都要换做胡吗？”

李泌这句算是神预言，等再过两年皇甫惟明和王忠嗣被李林甫拔除。十节度使将全部由胡担任，安西北庭为高仙芝，河西为安思顺，陇右朔方为哥舒翰，河东平卢范阳为安禄山。虽然后的叛不是民族矛盾，但李林甫的所作所为确实使节度使体制僵化，没有了朝为相的台阶，皇帝只能不断地投喂官职和边镇权力，把安禄山养成了饕鬄。

“李林甫专权，相互徇私勾结，使忠志之士报国无门。李将军，你若仍像以前那般事不关己，你也会如他们一般，被阻断在升迁的路途中。”

这话说得有点耸听闻，李嗣业也不是没有依仗，他背靠杨氏，只要再下点儿功夫，在别的地方成为节度使也不成问题。只不过他不愿意用这种生硬的方法上位，也不想完全得罪李林甫，在杨氏、李林甫、太子三势力之间从容游走，在三个蛋上面跳舞才是他要到达的理想状态，只有这样才能走得顺，走得远。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我的目标之间挡着一座山，你的建议是先挖掉这座山。可我为什么要把有限的力放在挖山上，我难道不能绕过去吗？也许等我到达目标后，再回过来挖山，会事半功倍一些。”

李泌凝视着他反问道：“石堆成的山你当然能够绕过去，但组成的山你过得去吗？李林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