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常识。
他已经不太记得什么是时间,时间的概念无比的模糊。
他反而觉得自己活了很久、很久,久远到岁月都要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他只是知道,他仿佛做过游侠,做过族长,做过流
汉,做过舞
,做过荒野里的猎
,离群的狼,缺水的鱼···断翅的鸟。
他是很多很多,不局限于智慧生命,有意识的生灵,他仿佛都是···又仿佛都不是!
“我是一,也是万,是开始,也是结束···。”白骨生的朦胧自我意识,开始出现膨胀。
这种化一为万的感觉,令他上瘾的同时,也让他开始变得失去警惕与敬畏。
直到某一个瞬间,白骨生突然从自我的记忆
处,翻出了一道锐利而又冰冷的目光。
目光中的警告与审视,让他一瞬间惊醒。
“是谁?”
“是谁在那样看我?”
“他怎么敢那样看我?”
“不···不对!我为什么会这样想,这不是我!我不会这样!”白骨生突兀的自我否定,却让他转而清醒。
白骨生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火山。
只是火山的整体形状,依旧粗糙,看起来像是一个缺
的三角。
浓稠到颜色失真的岩浆,在蓝黑色的海水里侵泡,二者相安无事。
只有真实的灼热,一波波滚烫袭来。
白骨生突发灵感,一
朝着那滚烫的岩浆撞去。
他这是在自寻死路。
但是‘寻死’是一种合理的‘概念’,在这里···在这由上一个梦境
碎后,所形成的遗迹里,最要不得的就是合理的概念。
白骨生冲
了岩浆之中,贴身体会的感觉,果然···非同寻常。
周围流淌的岩浆,仿佛都变成了粘稠软绵的果冻。
同时某些奇特的生机,也酝酿在这里,甚至散发出迷
的香味。
强大的生命力,消除着白骨生
神上的疲劳,同时也让他复苏的自我认知,又固定加强了几分。
只是忘记的···注定已经忘记了,除非有
提醒,否则他想不起来。
“果然,岩浆并不是真正的岩浆,它只是一种表象,具体存在的价值与功效,还是要看在那一刹那的梦境意识里,都灵是怎么对它进行粗略设定的。”白骨生开始将
也一起埋
岩浆之中,然后快速下沉。
继续往下,颜色逐渐变得
沉起来。
原本的炙热滚烫的‘果冻’,忽然转变成了冰冷。
渐渐的白骨生周身笼罩上了一层寒雾。
只是寒冷,却让白骨生更加的清醒,他能在这里,保持自我的意识。
却同时,察觉到了一种‘抗拒’,正在将他向外推挤。
白骨生知道,他找到了真正的重心。
这座古怪的火山,这个奇特的遗迹,其实是‘活着’的。
它孕育了浅显的‘自我’,就如同那些投
第一层都灵之梦的内测玩家一样。
只是内测玩家们是自带灵魂,而这些没有被内测玩家侵占的‘躯壳’,则是受到了渲染,拥有了模糊的意识。
如果真的给这样的模糊意识足够的时间,或许他们就能完完整整的活过来,成为这个世界先天的神祇。
现在···白骨生要抢占一切,获得这个躯壳。
寒冷之后是炎热,炎热之后又是寒冷。
仿佛在简单的概念里,寒冷与炎热,就是一切的酷刑。
白骨生不怕这些,躯体上的疼痛对他来讲,反而是最轻松好过的关卡。
就这样
了又不知道多久。
直到
了山体腹部,直到所有的一切,又像是回归了海洋···又像是回归了母体。
海水的颜色开始呈现不一样的韵光。
温暖的海水浸泡在白骨生的身上,让他有一种舒服温暖的感觉,就像是蜷缩在母亲的怀里一般。
想到这里,白骨生的面色上,露出一丝嘲讽。
真是可笑!
现实里,他从未真的感受到他那位疯狂的母亲,给他带来的温暖。
而在这里,这样一个荒诞
碎的遗迹里,侵泡在不明
体的海水中,他却感觉自己回归了母亲的怀抱,感觉到了温暖与感动。
白骨生的身体开始融化。
而他却不会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身体在这个世界是虚伪的,只有灵魂才是真实的。
唯一的困难是,如何在不断虚伪的躯壳变幻中,秉持本心,坚持住‘我’的独立。
某一个瞬间,白骨生又醒了。
他察觉到了自身的‘庞大’。
他是一座山,又是一片海,同时也是一片天空。
天空之下照映的生灵,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