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这一计划也告知给了瓜生。
所以瓜生也是知道的。知道绪方在伤好后就动身前往虾夷地。
不过前往虾夷地的真实原因,绪方自然而然是对瓜生隐瞒的。
瓜生此时的表
,和近藤刚才所露出的表
,近乎一模一样。
绪方一直不擅长应对露出这种表
的
……
在轻叹了
气后,绪方朝瓜生微笑道:
“我还没有确定要在具体什么时候离开。”
“我还不会立刻就走。”
“所以你这几天可以多来找我,我一直都在。”
“嗯……”瓜生挤出一抹笑。
瓜生脸上的这抹笑,和绪方刚才在近藤脸上看到的那抹笑一样——失落之色多过喜悦之色。
……
……
夜——
月亮在西方渐渐暗淡,眼看要沉
像撕碎的帷幕一般挂在远处峰峦之上的乌云里去。
除了时不时在窗外响起的夜风刮动的声音,以及自个和阿町的那均匀的呼吸声之外,绪方再听不到任何多余的声响。
这段时间,绪方一直难以
睡。
倒不是因为绪方失眠或是什么的。
虽然绪方身上已经没有哪道伤在作痛了,但是在碰到身上的一些伤
时,还是会有阵阵刺痛感传出。
绪方一向喜欢侧着睡。
但侧着身子睡很容易压到上身的一些伤
,所以绪方这些天只能面冲着天花板、躺着睡。
但绪方并不习惯这样的睡姿,所以每夜都要花上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慢慢睡着。
今夜也是这般,维持着这种自己并不习惯的睡姿、在被褥终躺了不知多久后,才终于进
了一种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状态。
再过多不久,应该就能顺利进
梦乡。
但就在这时,绪方突然听到身旁的床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阵异响的动静很小,若不是因为绪方现在还没有彻底睡着,否则还真不一定听得见。
——阿町?
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的绪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瞥向身旁从被窝中钻出来的阿町。
阿町刚从被窝中钻出来,便将视线投到绪方身上,认真打量着绪方,似乎是想检查自己刚才是否有吵醒绪方。
而绪方在发现阿町在看向他后,便立即把原本睁开一丝的眼睛给闭上,装作仍沉睡着。
没有发现绪方已经醒来的阿町,将视线从绪方的身上挪开,然后将身子站直,开始脱着身上的白色浴衣。
因为不清楚阿町现在有没有在看着他,所以绪方也不敢睁眼,继续紧闭双眼。
阿町脱掉了身上的白色浴衣,换上了普通的和服,然后蹑手蹑脚地朝房间外走去。
听到阿町的脚步声已经离开了房间后,绪方才将双眼睁开。
——都这么晚了,阿町她要做什么?
绪方望向刚才被阿町换下来的那套白色浴衣,眉
不受控制地微微皱起。
本来绪方还以为阿町应该是去上厕所,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
毕竟如果只是去上厕所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换衣服。
在疑惑与好奇心的驱动下,绪方决定跟过去看看。
因来不及换衣服,于是绪方索
就不换衣服了,就穿着现在身上的这件黑色浴衣,拿起放在旁边刀架上的大释天与大自在后快步离开了房间,紧紧跟在阿町的后
。
阿町在离开房间后,迅速下到一楼,奔到屋子的大门
处。
没有着袜的白
小脚趿拉上她的
鞋后,便快步冲出了屋子。
绪方见状更加疑惑了起来。
不明白大半夜的,阿町为何外出。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绪方只能默默地跟在阿町的后
。
现在大概是凌晨3点钟左右。
这个时间点的江户,街道上连条野狗都没有。
阿町在畅通无阻的街道上小跑着。
今夜是多云的天气,月光被一朵朵被黑夜染成黑色的“黑云”给层层遮蔽着。
绪方很庆幸阿町现在所穿的和服是淡黄色的。
即使没有了月光的照明,绪方也能看清这抹显眼的黄色。
很快,阿町便来到了一处绪方非常熟悉的地方。
因为这处地方,绪方和阿町今
白天的时候刚来过。
正是今
那名茶屋店主所推荐的那棵据说有神
的“神木”。
阿町站在这棵大树前,一边仰望着这棵大树,一边调匀着因刚才的一路小跑而紊
的呼吸。
潜伏在不远处的绪方,脸上已满是掩藏不住的惊讶。
绪方万万没想到大半夜突然外出的阿町,竟然是特地跑来找这棵“神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