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凉州风云（4）

北宫伯玉以为自己听错了，难以置信，他和韩、边两皆为反叛朝廷的汉将，而非羌部落的首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在历代反叛的将领在兵败之后，皆没有什么好下场。

“大将军当真愿意为我等指一条明路？”他迟疑了片刻之后追问。

荀攸点道：“若非如此，何苦派我等不远千里而来？你告诉韩遂、边章，莫要抱困兽犹斗的幻想，若是拒绝归降，我保证不出半月，朝廷大军兵出三辅，尔等皆会死无葬身之地。”

北宫伯玉忙躬身答谢，“先行谢过大将军，我这便去通知他们速来见上使。”

他没有派前往，而是亲自驾马直奔西方的洛都谷，韩遂和边章便藏身在洛都谷的羌部落之中。

韩遂见北宫伯玉时已经是翌的午时。

“大将军派黄门侍郎荀攸来招降我等？”他初时也觉得难以置信。

此刻，朝廷只需派遣两三万扫平了金城郡，金城郡周边的陇西郡、张掖郡等地的叛军以及羌部落无不会望风而降。

以他看来，败军之将属实没有招降的必要，所以他才会畏惧到躲在羌部落之中，苟延残喘。

北宫伯玉道：“确实如此，那荀侍郎言我等曾有功于朝廷，大将军不欲赶尽杀绝。”

韩遂闻言不由皱眉沉思，北宫伯玉和他韩遂、边章皆曾为汉臣，北宫伯玉以及其祖辈甚至多曾参与朝廷平定西羌叛的战争，但说有功于朝廷恐怕也不是主要原因。

或许汉灵帝不愿意劳师远征耗费钱粮也有原因。

“怎么？你觉得其中有诈？”北宫伯玉见他沉思不语，不由问道。

韩遂道：“那倒也不是，待我见过荀侍郎，或许就有结果。”

于是，两去另一处羌营寨找到边章，一同前往金城郡郡治允吾去见荀攸。

三带十多个部众赶到允吾城时已经夜，于是歇息一晚，在第二升之后求见大将军特使荀攸。

“大将军对于我等归降可有什么条件吗？”韩遂在礼毕之后，开门见山相问。

荀攸道：“若是归降，便是同为朝廷效力，大将军自然会照拂一二，至于什么条件，韩从事是不是太过于低估大将军的胸怀了？”

他此言一出，韩遂、边章和北宫伯玉暗松一气，他们来的路上还担心，何进会以朝为官为条件，诱骗他们京，一并击杀，以绝后患。

荀攸称呼的韩从事，基本算是承认了他们以前作为汉臣时的功绩，这不像是诱降的姿态。

“我等反叛之时，皆有不得已的苦衷，如今大将军愿意给我等活路，自是愿意归降。”边章拱手问道：“只是不知，归降之后，我等该何去何从？”

这是他们担心的第二个问题，不愿京是为其一，若是到了中原或者淮南之地，因为有之前叛的事在，势必会受尽排挤，基本可以说是无立足之地了。

荀攸从容道：“我出行前，因朝中收复凉州、西域的声音充斥京师，大将军感凉州数郡民生凋敝，已经经不起再起兵戈。又知你等三为汉臣时也算是尽职尽责之辈，才在匆忙之中派我前来，安置之事不曾细说，不过曾允诺必保你等在凉州相安无事。”

韩遂、边章和北宫伯玉对望一眼，均觉何进的招降之举，可以说诚意满满了。

只要不把他们调离出凉州，那便绝无命之忧，哪怕新任的凉州刺史、各地太守太甚，他们或叛或逃都比眼前危如累卵的境地要强多了。

于是三均表示愿意听从大将军安排。

荀攸由是先派赶回京师通报何进，韩遂、边章等愿意归降听从安置的消息，自己则在允吾城又待了两，一为了解此刻凉州诸羌的形势，二来也是确实三个叛军首领的归降之心。

消息传到京师时，汉灵帝刘宏已经在朝堂之上与众臣多次就出兵与否进行商议。

起初赞成出兵的占据多数，卢植也曾力陈出兵以绝后患的多个理由，如降后反非长久之计。羌顽固势力尚存，不以兵威屈服压制，恐给新上任的凉州刺史留下隐患。

而不赞成出兵的一派，则认为自黄巾之以来，朝廷征战久，而至国库空虚，地方的府库也难有余粮，再派大军出征，劳民伤财，有损国之根本，凉州为久战之地，出兵更会难以避免殃及当地百姓。

汉灵帝为此愈加举棋不定，这事便一直没有定论。

后来，大将军何进提出若是不兴刀兵，而令叛军和诸羌臣服，或许不失为两全其美，他建议朝廷不如招降叛军，反正历来凉州和西域边塞皆有羌或者胡与汉军共同戍边的惯例。

刘宏因此眼前一亮，之前大汉朝廷确实不曾有宽容叛将的先例，致使他也不曾想过招降韩遂、边章，可眼下招降确实为两全其美之法。

不过，因卢植和赵普反对，在朝堂之上没有一致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