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毒辣

会过上好子。大哥，你还是回认错吧，陛下圣明，也许会赦免你的罪过。”李鸿基耐心的劝道。

高迎祥摇摇：“事已至此，我已经不奢望被赦免了。不过我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不弄清楚便是死也无法瞑目。”

李鸿基道：“咱们兄弟一场，大哥有什么话尽管问便是，能告诉你的我知无不言。”

高迎祥道：“李鸿基，你刚才说你从一开始便是朝廷细作，为的是剿灭我黑山军，可是你既然是朝廷的，为何在开始的时候帮着我们对付明军。我黑山军能击败三路五万明军，其中以你李鸿基功劳最大，这三场战中，明军死伤数千，其中都是你的功劳，这又让我很是不解？”

你李鸿基不是声声说是奉朝廷命令卧底黑山吗，可是你却帮着黑山军击败三路明军，杀死杀伤数千，你又如何对朝廷代？

“哦？”张世泽饶有兴致的看向了李鸿基，想听听李鸿基会怎么解释。

李鸿基却一下子沉默了。

“当然，我知道鸿基兄弟你也是迫不得已，毕竟要想赢得黑山军信任，不得不出一些投名状。”高迎祥继续道。

以数千明军士兵命为投名状，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其实被俘的这些时间，我一直在想，先前鸿基兄弟你说的很有道理。当时你说若是击溃三路明军，大明从榆林到大同兵力空虚之极，我黑山军可以趁虚而攻大明，眼下大明境内连年灾难民不聊生，只要我黑山军能够攻，便会有无数百姓跟从我们，到时大事可期。鸿基兄弟你建议我黑山军进攻大同，可惜大当家王嘉胤不听你的话，非要从榆林边墙，却没想到张世子带延绥军已经赶到了榆林。若是王嘉胤当时听了兄弟你话，说不定我黑山军现在已经攻下了大同，进了山西。”

高迎祥满是可惜的道。他的语气非常平淡，可一句句话却如同毒箭一样向李鸿基，要置李鸿基于死地。

高迎祥的话是说李鸿基本身也是投机者，早已经背叛了大明朝廷，所以才献计献策帮助黑山军击败三路明军，才献计进攻大同，只不过王嘉胤没听他的话，非要从榆林进兵，才有现在的下场。言外之意，李鸿基是知道张世泽会带领延绥军赶到榆林，见势不妙才阵前反正，重现捡起先前卧底的身份。但李鸿基心中却还是一个反贼，一心想着造反！

李鸿基一直默默听着，任由高迎祥把话说完。等高迎祥闭嘴后，李鸿基才抬起来，先是看向张世泽，然后又看向高迎祥，忽然笑了。

“高大哥，我明白你的心思，无非是看我出卖了黑山军，想借着朝廷的手为大当家他们报仇而已。但是我告诉你，不要在费心思了，因为我为黑山军出谋划策也好，帮助黑山军击败三路明军也罢，都是奉命行事。”

“怎么可能？”高迎祥失声叫道，“朝廷怎么可能为了黑山这几万，便牺牲数千官兵，根本没有道理。”

“世子爷，还是把他嘴堵上为好。”李鸿基不再理会高迎祥，看向了张世泽，“有些话不适合让太多知道。”

张世泽点点，挥挥手，命再次把高迎祥嘴堵上。

“到底怎么回事？”吩咐手下不许多话后，把其他都打发出去，张世泽看向了李鸿基。

“末将一切行事，都是听从上面指示。”李鸿基简单道。

“你说的上面是？”张世泽问道。

“三边总督孙大。”李鸿基言简意赅道。

张世泽张了张嘴，没有再问。既然李鸿基把事指向了三边总督孙传庭，那就说明事是真的，并非李鸿基两面三刀，因为这事很容易查证。

至于孙传庭为什么这么做，想想被自己下令抓起来的榆林总兵马贵等将领，事便清楚了。无外乎借刀杀，以兵败为借清理边军高层，趁机整编边军而已。

以五万大军为诱饵，以数千将士命为代价，让张世泽也不得不暗中感叹孙传庭此实在太毒！

不过仔细想想，这又是代价最小的清理军田整编边军的办法。

而孙传庭如此大胆，背后有没有皇帝的心思？张世泽已经不敢再想。

“世子，这些降兵您打算如何处置？”正沉思时，突闻李鸿基在耳边说道。

“啊？”张世泽愣了一下，“李游击有什么建议？”

“此次抓捕俘虏甚多，以末将看来，应该仔细甄别一下，俘虏中大部分确实是活不下去的流民，为了一吃的不得不跟着铤而走险。但也有如高迎祥这样原本是边军，为了逃避兵役不惜造反作，这些烧杀抢掠作恶多端，必须得严惩。末将建议，把这些贼首一律诛杀以儆效尤。至于那些普通的流贼，或放回家乡，或编军中皆可。”李鸿基郑重道。

“王嘉胤也杀吗？”张世泽饶有兴致的问道。

按照惯例，像王嘉胤这样的反贼子一般会押解进京，经三法司审讯会在菜市场凌迟处死以彰显朝廷威严，以为天下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