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无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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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明昊，我曾经见过一个胡商用这些字符计数，我还请他教会了我，现下我先教会你吧。”

她把零到九这十个数字写出来，又写上了对应的繁体字：“你先记下这几个，晚些我再教你别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她感觉吕木扬休息得也不错状态也好了不少，就把接种牛痘的知同意书大概跟他说了一下，请他来起。

吕木扬很快领会了知同意书的意义：“此同意书甚是重要，我会用心起。”

“辛苦吕大叔，多谢了。”张晓瑛致谢。

“你不必谢我，这正是我想做而不得的事，该我谢你才是。”吕木扬摇。

“也别太累，明咱们就该种痘了。”张晓瑛叮嘱。

卫靖买的几牛出的牛痘已经可以取浆了，娄上村吴三全媳手上的痘浆也可以取了，张晓瑛只觉得分身乏术。

好在有护卫在。

“十二，你去找卫小将军借一个那跟着到娄上村买牛的护卫大哥，请他领着你去娄上村把吴三全媳接来，我实在没空跑了。

另外，问问娄上村里有没有正在牛犊差不多可以断的母牛，买两三回来，如果没有就把小牛犊一起买回来。”

没办法，不够，护卫都只能当跑腿用。

萧十二本来是担心张晓瑛跟死囚接触有危险，现下看来那两个死囚都把她当恩看了，对她感恩戴德言听计从的，哪里还有什么危险，正觉得自己在小张大夫这是不是有些多余，没想到这么快就领到事做了。

虽说从皇家近卫被降级成了跑腿兼采买，但只要是小张大夫需要的，做什么他都心甘愿。

想想看，如果自己不在这，这会子小张大夫该找谁去？

萧十二觉得自己的价值得到了发扬光大。

回到诊室门又看到王五也在，张晓瑛有些意外，还以为他只来一天呢。

“小张大夫，知府大吩咐小的往后就听从您差遣了。”王五行礼道。

“知府大有心了，我确实很需要你来。”张晓瑛很高兴：“你去买五斤石膏和五斤石灰石，再请一位木匠来见我。”

笔和黑板要尽快做出来，可以代替纸笔墨，能省下很多办公耗材。

王五记下了东西就出去了。

张晓瑛趁这个空档画了个算盘出来，经过小时候珠心算的训练，她真的是闭着眼睛都可以画出算盘了。

她画算盘的时候孙大丫就静静地坐在旁边。

这个小娘子真能啊！

她心里想道，要是自己也能一些就好了，可以挣出给娘医治的银钱，也可以钱让二哥不用去当兵。

这里既然是军中的医馆，那不知二哥在不在这附近呢，听说二哥就在邺城守城门，自己来了邺城也不知能不能见到他。

方才进城门时她使劲到处看了，可惜并没有看到二哥。

要不跟这个小娘子说一下，她那么心善，方才那个官差都听她吩咐，想来她是愿意帮自己打听的。

看着张晓瑛画完了算盘，孙大丫鼓起勇气说道：“小张大夫，我二哥也在邺城当兵，我想去看看他可以么？”

张晓瑛一下子僵住了，她甚至不敢抬起看孙大丫的脸。

她还没想好应该怎么把这个噩耗告诉这个正一心盼着见到哥哥的孩。

如果是她自己失去了哥哥，那她一定会痛不欲生，不！光是想想就已经心痛难抑。

她本来想用别的借推托过去，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孙大丫惊呆了，忙说道：“不用了，小张大夫我不用见我二哥了，等以后再见也是可以的。”

张晓瑛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孙大丫她再也见不到她哥了。

孙大丫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她知道邺城刚刚打了一场大仗，她颤声问道：“小张大夫，我二哥，是不是…没了？”

张晓瑛艰难地点点。

“不！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大丫惊恐地抓着张晓瑛的手。

“是真的，大丫，是真的。”张晓瑛终于抬起看着大丫的眼睛：

“他在城墙上救治伤员，一个胡兵上了墙，他扑过去抱住胡兵翻下了城墙，大家找到他时他就剩一气了。

他临走前最挂念的就是你和你娘。”

她抱着孙大丫哽咽：“大丫，我们都再也见不到二哥了。”

“不——！二哥！不！”孙大丫嚎啕出声，两个小娘子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