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问（恭喜小明新婚大吉）

世中的危险从来都是莫名其妙和稀里糊涂的，正如这次韩世忠造反事件一样，确实是荒唐的，但危险也确实是存在的，因为这种生物在没有约束的况下做出什么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其实从理论上来说，这已经不是我们这位赵官家第一次遭遇类似事端了，之前在行在，就有赤心队的因为误解了他的话，以为金军已经到来，所以准备捉了他当进身之阶，好回辽东。

而反过来说，这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按照唐藩镇以后的中国职业军伍作风，到宋亡为止，可能还要连着明末，光是载于史册的类似事就简直是汗牛充栋。

不过，这一次虚惊却也是特殊的……因为被到墙角以后，豁出去的赵玖收获的不仅仅是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也不仅仅是他自己开始有了一些莫名的信心，关键是其他对这位赵官家的看法，也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李相公病倒了，已实在是不能任事？”

在韩世忠亲自护卫下，十一月初五中午，系着一条牛皮带的赵玖甫一抵达顺昌府（也就是颍州城、后世阜阳）城外，便听到尚书右丞吕好问如此来报。

然而和所有反应一样，赵官家既没有太多惊讶，也没有过于担心的意思。

之所以如此，乃是因为李纲之前发病缘由尽皆知，此番病也在预料之中。而且李纲这个今年才四十五岁，平里身强力壮，中气十足，再加上此番又来到了顺昌府城这种不缺医药的大城中，完全可以得到妥善照顾，那么抵御风寒这种概率事件自然不用过于忧虑。

不过，除此之外，所有心照不宣的一件事在于，李纲行政固然出众，是个总揽朝政的好手，但他行事粗疏烈，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也不知道多少不得看到他歇一歇，好让大家喘气呢。

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一位百骑平叛，顺便用一条腰带栓死了兵权的官家在此吗？大家不至于没有主心骨的。

回到眼前，韩世忠带着七八千兵，当然不可能引军城，此时自去城外布置防务、设立营寨，而赵玖却在行在文武的簇拥下进顺昌府，等到引百官探望李纲回来，又去安置下来，却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然而，等这位官家刚刚于官府大堂上落座，准备代一下事经过，通一下气的时候，同知枢密院的汪伯彦却小心翼翼站了出来……原来，顺昌府（阜阳）乃是淮上重镇，连结两淮，水陆通衢所在，所以区区三五间早有各方讯息汇集于此，而汪伯彦到底还是行在这里枢密院的执掌者，却也不敢不报。

“五济南府（原齐州，今济南周边）便没了？”赵玖目瞪呆。“朕也是看过地图的，济南府那么大，还是京东东路首府，那济南城也是天下名城，众多，如何五就没了？金军跑马过去也得五吧？”

“好教官家知道。”汪伯彦言辞愈发小心。“知济南府刘豫举济南降金，济南府中原有守将关胜，本欲出城分寨据敌，却被刘豫毒杀，此事已经是十多前的事了……”

赵玖茫然一时，若有所思。

当然会有所思，首先关胜这个名字太熟悉了，其次便是刘豫他此时听来也有些影影绰绰的印象，大概好像是个知名汉的样子。而此时这些云里雾里的信息重叠到一起，赵玖大约心里明白，这应该就是过场动画以及剧杀一类的东西了……自己远隔七八百里地，从未关过山东事宜，蝴蝶效应也没扇过去，自然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不过，赵官家这就想差了，他肯定不知道，这件事根本就是他扇出来的，或者说真正的大规模蝴蝶效应，早就从他停驻亳州开始，扫整个天下了！

就拿这件事来说，实际上，如果赵玖没把李纲叫回来，而是一路南逃到扬州，那么这位著名汉可能要等到明年才会去已经残的济南上任，并在那里投金；而如今，因为赵官家久驻亳州，并在彼处等到了李纲回来大刀阔斧重新整备朝纲，所以刘豫这个从河北逃回来的提刑官根本来不及去江淮转一圈，就提前上任济南府了。

但也无所谓了，大局之下，像刘豫这种被金军吓胆，听到要去黄河边上上任便对执政恨之骨的文官多的是！而且说句从心的话，济南府首当其冲，十万金军主力南下，便是真能支撑一二，也不过拖延几，或者金军分下兵困城而已。

不然呢？

难道赵玖还有兵马可以去救援吗？若刘光世能在泰山南面稳住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反过来说，刘豫那些身为高层，大概也是知道中原虚实的，再加上骨软一些，秉恶一些，所以才这么毫无压力的去做了汉。

“济南府后面是淄州（今山东淄博一带）吧？”赵玖想‘明白’了以后，倒是没有太多讶然之意，也没有过于谈论这件事，这放在行在文武眼中自然是颇有气度了。“淄州知州是谁？”

“回禀官家，乃是赵明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