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走了之

得了！还请官家现在就收拾一二，今夜务必就从城中内渡出发，往淮南去吧！”

“有消息了？”赵玖努力呼了一气，试图让自己心绪平复下来。

“是！”张俊严肃做答。“前方军，刘太尉大部已经到了涡水，此时应该正在渡河，明、后便能到此处……”

“来这里吗？”赵官家一时蹙眉。“不是让他从濠州（凤阳、蚌埠一带）渡河吗？”

“应该是被金追的紧。”张俊神色也愈发凝重起来。“我军哨骑看的清楚，涡水东岸确实有了金军行迹……其实，金此时才有踪迹，已经有些晚了。”

赵玖当即无言，只能勉力颔首。

就这样，赵官家再无转圜余地，当晚行在文武又与张太尉商量的清楚……官家与行在夜间渡淮，先往对面八公山暂时安置；留都统制王渊为水上总管，掌握船只，确保两岸继续通畅；尚未及渡的本地百姓也好，逃亡士民也罢，便是刘光世部到来，也都先城，然后从有城墙保护的下蔡临淮内渡输送、调拨；而除内渡外，其余所有城外渡、船只一并焚毁，以免为金所用。

赵玖没有参加这些议论，便是当夜渡河也都显得浑浑噩噩。

“官家！”

临上船前，张俊张太尉第二次主动朝赵官家下跪了。“臣有一言。”

“说来。”尽管有各种不如意，但无论如何，张俊在寿州这一表现都守住了一个军的底线，赵玖实在是难以对他产生什么多余恶念，也很难不认真对待他的发言。

“官家，今敌势方张，宜且南渡，故过淮之后，请官家稍作预备，便再度南行，据江为险，然后练兵政，安心，候国势定，大举未晚。”渡之上，狼藉一片，张俊不顾一切叩首以对，言辞恳切。“这是臣的真心话！也只有此时说来官家才不会以为臣是个怯懦之，还请官家细细思量。”

渡之上，赵玖定定的看着此……如果他没记错，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听到有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提出渡江偏安之策，放在以往，莫说他赵玖，便是寻常内心渴望如此的那些主和派、投降派也要站出来先呵斥一番，然后给张俊安一个武不知道德文章的保护理由，再论可行的。

然而，今时今，此此局，赵玖反而真的难以驳斥了。

“我知道了。”

实际上，赵玖沉默了半，却也只能如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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