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南阳（下）

且不提刘汲如何大，吕好问早已经揭开了第四张纸条，然后打开一看，正是‘关西’二字，登时也不敢怠慢，便将这张纸条递给了宇文虚中。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来到南阳，便是为了关西强兵，而关西与行在隔断了许久，除了长安陷落，整个京兆府要员全部殉国外，那边现在是个什么况，还有多少兵马？有没有变成军阀割据的姿态？有没有被金全取？

这些事，总得有去摸清楚，然后做出相应对策与安排……还是那句话，军国大事，必须得有担负起来。

故此，宇文虚中也没有吭声，便直接接过了这张沉甸甸的纸条。

这时候，吕相公终于揭开第五张，也是最后一张纸条，细细一看，乃是‘军婚’二字，而联想起昔八公山上赵官家对那些军士的许诺，吕相公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要结合土断梳理流民后，鼓励再嫁，给御营中军的士卒们寻浑家的意思……便赶紧将这张纸条攥在了手里，准备以首相之资亲自来做这件疑难大事。

至于其余四位相公，各自一怔，却也都懒得计较什么。

“每件事都刻不容缓。”

五立在空落落的大殿上，一起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吕好问身为陪都首相，义不容辞。“但此时各部、院、寺、监皆缺额严重，所以我以为，做这些事同时，须得同时填充事……”

“官家早在蔡州就下旨让各处推介贤能之才了，只是因为道路缘故，尚未抵达，或者脆尚未接到旨意，便是京西本地的推举，也是银术可退后方才开始的。而行在那些随员，也都大略用来填充京西了。”宇文虚中随提醒了一句。“此时填充中枢，又能拿什么来填充？”

吕相公登时无言以对。

就这样，五位相公在蓝珪的注视下，一起又冷了一炷香的场，最后踌躇片刻，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各自先回去，召集自己的幕僚、朋友、学生，还有相熟官吏一起来速速拟个条陈，等官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先做个大概汇报再说。

然而，就在五位相公一起转身，准了离开此处之时，殿外林中的‘咕咕’声中，大押班蓝珪却忍不住咳了一声：“诸位相公留步！”

五齐齐大，却又不得不齐齐回身，最后还是吕好问无奈，硬着皮开相对：“蓝大官，官家还有吩咐？”

“不是官家吩咐，是我等内侍省昨讨论了一番，有件事要与宰相们说。”蓝珪小心翼翼。“诸位相公，官家今年须二十二岁，正是春秋鼎盛，偏偏又只有一位皇嗣，而潘娘子又须照顾皇嗣，又须替官家尽孝于太后身前……”

五不等蓝珪说完，便登时醒悟，好嘛，这件事却是给忘了——赵官家将老婆孩子抵押给东南李公相那里后，身侧居然一个都无！

而蓝珪见到五会意，也是在御案旁抄着手一声感叹：“照理说，官家之前三令五申，不得索求地方子，不许擅自增加宫，我等身为内侍晓得厉害，也不该多言。但以往毕竟只是行在，官家也多在军营之中，而如今来到南阳，了行宫，堂堂官家，却没理由身侧一位娘子、夫都无吧？真要是长久下去，外面恐怕反而会有不端的流言出来……我等实在是无奈，只能求助诸位相公了。”

不用长久下去了，之前在八公山我就亲耳听到有官家不能道的流言了……吕好问很想这么说，但却无法开。

这件事怎么说呢？

是非常必要的，因为诚如蓝珪所说，无论是为增加皇嗣，还是要营造一个正经官家的健康形象，甚至为了让官家收收心多留在宫中，都必须要给官家寻些枕边之。

然而，这种事，本该是你赵官家私下示意，然而内侍们去做的，外朝大臣们再顺便弹劾和劝谏几句，所有各司其职，你好我好大家好才对，可为什么是你赵官家明令禁止，然后内侍省把锅端给宰相呢？

宰相能这种事吗？宰相那是百官之首，是要处置军国大事，决定政略方阵，处置百官矛盾，协调阳大道的，怎么可能去给你赵官家找？！

但那又怎么办呢，还真让官家打光棍？

没看到刘汲给修的这个行宫，里面都有妃子、夫的位置吗？而真要是官家在南阳都还一个不碰，怕也是宰相不负责任的表现吧？

几位宰相都能想到那些御史、闲弹劾的词调了，某某某宰相自己几个老婆几个妾，几个儿子几个闺，却让官家守活寡……因为这事罢相，也太难堪了点。

那么进下一个议题，这种注定要挨骂的事谁来负责呢？

随着一只珠颈斑鸠飞殿中，继续咕咕作响，五位相公中的四位齐齐将目光对准了其中一，吕好问无可奈何，只能回身点应声：“蓝大官且安心，我为首相，当仁不让，我来想办法！”

蓝珪如释重负，五位相公沉默不语，各自趋步不停，竟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