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小问题

这下子，赵皇叔也若有所悟，便是曲端也瞥了这前太常和他身侧赵皇叔一眼。

“但还是不对。”汪叔詹兴奋之余，却又察觉到哪里不对。“关键是此事如何与官家提起？无论如何，臣子也不该对官家说个借字啊？”

“皇叔可以借！”万俟卨面不改色，只是往对方身侧抬手一指。

汪叔詹终于醒悟，当即跌坐于位中，却又忍不住兴奋击掌：“怪不得贤侄让我将亲家请来！这个生意做得！”

“怪不得万俟御史将我唤来。”曲端也终于冷笑。“却是怕赵皇叔是个不知趣的，便拿我来吓唬？”

万俟卨笑而不语。

而赵士?赵皇叔也是一声捻须叹气：“便是冲着尔等都把老夫视为国家蛀虫一般的废物这事，老夫也愿尽量为国家尽一份力的。”

万俟卨也终于将自己筹划和盘托出：“若如此，依照我计，叔父明就动身，亲自往周边相熟有系的大户豪门中走一遭，只说自己乏钱，欲向他借贷，能借多少是多少，只须十来万，便足以让官家对你刮目相看了。而若有存疑，又或是有眼力的，何妨请他过来，让他与我、与赵皇叔、与曲都统如今晚这般，当面喝上一杯水酒？”

汪叔詹也不搭话，只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却又连番呼喊，让仆从上好酒好菜，甚至还让自家婿进来，给家曲大赔了个不是。

一晚宴饮欢乐，各自尽兴散去且不提。

翌，并无朝议，此时更无往年‘例行一本’的规矩，宫内也无传召，身为御史的万俟卨便不急不缓的起身，又去寻了闲曲大，一个骑铁象，一个骑毛驴，往汪府而来，准备坐镇指挥，势必要在官家面前好好涨一份功劳、显出一份能耐。

到了汪府，那汪叔詹果然是迫不及待，早早出去借贷去了，而赵皇叔也依约前来坐镇，万俟卨更加得意。

然而，不过等了一个时辰，中午未到，那前太常便匆匆归来，却又面色发白，神色仓惶，引得在厅上端座三齐齐惊疑。

而不等三开，汪叔詹却从怀中颤颤巍巍取出两张纸来。

万俟卨劈手夺来，就在厅中一看，却只是一声长叹，便将这张纸拍在桌上。

赵皇叔与曲端一起慌忙去看，也都各自无言。

原来，这居然是两张五千贯的借条，前面言语一般无二，落款画押也一般无二……赫然是沧州赵玖四个字，还盖了一个熟悉的大印。

甚至曲端眼尖，连前面制式字迹都一眼看出是小林学士的款。

“吴国舅与潘国舅两家昨晚间便汇集豪商、富户，开宴贩卖此物，伍仟贯一张，各自五十张上限，童叟无欺原价出售，每家限购两张，还带三厘利息。”汪叔詹欲哭无泪。“我在梅花韩氏那里看到的，顾不得回来告诉你们便又去潘国舅家里走了一遭，他却不愿卖我，我好说歹说才求了一张，又去吴国舅家求了一张……贤侄，你端是神仙主意，揣摩官家利害，可却不该来晚来半的！”

万俟卨一时讪讪，难得脱而出：“我委实不知道，如今局面这般大好，一点小问题而已，官家却还是那般心狠？！着让畏惧。”

倒是曲端此时冷静下来，却又忍不住捏着一张借据当场嘲笑：“官家宁可搭上自己脸面直接署名求贷，也不用你们两家，两家外戚一起设宴，也无请你们过去，可见你们在官家眼里，在东京豪门眼里，到底算是什么东西了……”

汪叔詹一时咬牙切齿，若非知道顶不过对方两三拳，恨不能当场便宰了这个‘能文能武’！

ps：第七十四萌，黑冰科技！书友群老大佬了，这次名字应该没打错……感谢大佬的上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