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神鬼之间

虞芷芃是觉得，从基本逻辑来说，一个千年前的围棋名士，哪怕内心天真不懂世事，至少端起来那副清贵模样是一种本能。好比漫画里面的藤原佐为，只有在q版的场景才会说些萌萌哒的话，在围棋面前，他虽然外表迤逦，眼神却好似冷酷的将士。这种可萌可御的形象，才是“棋魂”的魅力所在。

莫知惶则在戏之前，就已经非常认真地琢磨过了南梁礼节，参考了几个老师的意见，身姿永远是挺立的，俊美的脸蛋上表尽量克制冷淡，偶尔变脸也要用扇子遮挡一二，搭配身边的那些个尚未长成的孩子，自然呈现出一种“神”的高贵冷艳。也就是这种“冷”，才能反衬出他看到了新奇的现代事物的时候、和时光争执小问题的时候，眼中流露出和孩童一般的天真好奇，格外清澈柔软。

虞芷芃在拍摄现场就惊叹过了莫知惶的悟，到了剪辑室又惊叹了一遍，这配音的时候就不陪着凤无音感慨了。

她露出资本家冷酷的嘴脸道：“还要多久才能完成？播放时间可是已经定下了，网络平台还好，电视台可不能开天窗的。”

虽然谈售卖合同的时候，剧作的后期还未完成，不过剧组一般都会将前面几集做好的，送到买家市场进行试看。毕竟制作质量，只要开几集就能够说明况了。电视剧和网文不同，网文或许会因为作者长时间的工作，发生变故，有质量起伏或者断开，电视剧是一个庞大统一的多工程，除非剧本被改，一般都能做到首尾统一。

凤无音回，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虞芷芃一眼，道：“已经完成了呀，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了，现在就看要不要再修一下细节。”

虞芷芃看着她拿着公司配备的小零食，一一个，边吃边看电视剧，欢乐得不行，怒道：“完成了怎么不说？”

凤无音很诚实地道：“这不是还没到老板你说的截止时间嘛。我的工作时间肯定要满足说好的合同时间呀。”嗯，非常理直气壮的打工摸鱼理由。

虞芷芃的回答则是抬起手，一把夺过她身边的零食盒，对着她吼道：“赶紧认真调整，处理完毕了去吃饭！”既然在办公室就要工作，资本家怎么可能让随意摸鱼？办公室的水电和零食随意供应都只是虚伪的温外表，随时可以剥夺的。

凤无音撇撇嘴，到底还是进了工作状态，就算是年长的打工也没有申诉的权利呀。

就这样，打打闹闹到了下班时间，虞芷芃带着凤无音去餐厅吃饭。

忙碌了一天的两个事业都不是什么小鸟胃，也没有什么边吃边说话的兴致，第一时间埋将丰富的餐点迅速一扫而光，这才能够捧着餐后糕点，慢慢享受饱足的舒适。

虞芷芃正在研究手中甜点的馅料到底是榴莲还是其他果，就听到凤无音感慨：“如果，也有一个好像‘褚赢’一般的古代乐师来到我身边就好了，那样我也许就能做出失传的箜篌来，重现汉唐音乐。”

箜篌是华国古代的乐器，据历史记载，有多重形制，基本属于拨弦乐器，有的和现代竖琴相似。可惜千年之前就已经失传，无数的古典音乐和考古学家都想要找到祂的痕迹，修复或者重做箜篌，都没有获得什么进展。

虞芷芃听着她略带酸楚的叹息，同样被勾起了许多回忆，两个世界虽然有很多细节差异，但是历史记忆却是共通的，灿烂的文化长河实在太过于丰沛，遗落的点点明珠都能够让惋惜不已，而这也是虞芷芃并没有太多异世漂泊感的原因。

想了想，虞芷芃轻嗤道：“你就不能不要神话古吗？咱们的《棋魂》是一个编造的幻想故事就不说了，所有剧中的棋谱，普通棋局都是让现代棋手编写的，高端棋局就根据历史名局进行改动，就连故事里的‘褚赢’这个棋神，也感慨纵然古今有别，但围棋是在发展进步之中的。你一直沉迷于古遗珠，才是遗忘历史真意。”

看着凤无音有点触动，还是没打采，虞芷芃接着道：“现代乐器哪个不是古代流传下来后改进的？你作为一个现代音乐，要做的是继承和发扬，甚至是改进和发明，就知道薅古的羊毛，纵使是从哪个古墓里面找出来了箜篌全系列产品，重新奏出了古音，你觉得老祖宗就会觉得你终于继承了全部家产，非常开心了吗？”

凤无音终于抬，有点哀怨地看着虞芷芃：“虞导，我本来就是做古典乐器回溯的，你不要把整个华国音乐界将来的事往我身上扔好不好？”

虞芷芃不以为意：“得了吧，我还不知道吗？现在欧美占据话语权，从影视到音乐，哪个现代创作者不是跪舔那边的艺术流派？咱们自己的古典文化，不管好坏都被打成了古董，扔进了博物馆。如果不靠你们来进行古典艺术革新，推进主流的视野中，还会有年轻喜欢，从而愿意了解学习这些华夏正音吗？”

“……你说得对。”凤无音道：“因为《微微》，我也被几个小古装剧找过去帮忙配乐，可是那些制作和导演压根就不能欣赏我创作的古音，反复折腾了好多次，最